修。
艾维尔第一时间确定了这个雌虫的身份。
雌虫士兵显然畏惧他,连滚带爬的跑了,甚至连艾维尔这边的锁都忘了上。
艾维尔:“……”这么好?
衬衣的扣子都崩了,艾维尔勉强用手拉了拉衣服。这监狱阴冷,艾维尔打了个哆嗦,然后将饼干抱起来。
饼干在他怀里呜咽,艾维尔只能抚摸着饼干的脑袋安抚。他没有工具,也无法给饼干包扎。
他抬头对上修,发现对方没有看他,艾维尔真诚的向他道谢:“谢谢你。”并对自己之前的袖手旁观产生了些许愧疚来。
修并不在意地的摇摇头,然后便不再言语,静静地靠在墙壁上喘息。
监狱里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看到修呼吸时肩膀轻微地起伏,艾维尔几乎以为他要撑不住了。
他不想贸然打扰修,站在自己的隔间隔着冰冷的铁,观察他受伤的地方。那两条膝盖看起来惨不忍睹,子弹嵌在骨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再不取出来,艾维尔不知道他的腿会怎样。艾维尔现在真的特别想有一些刀子消毒水之类的。
外面传来骚动,还有雄子的哭喊声与雌虫庆祝的声音,并且越来越疯狂。
艾维尔轻皱眉头,直觉告诉他正在发生不好的事情。
艾维尔走出去,远处火光袅袅,等他看清楚那群联盟军在做什么时,瞳孔巨颤──
广场的中心,一个雄虫躺在地上,他的腹部被抛开,红红白白的皮肉外翻,肠子与内脏流了一地。两只军犬正对着雄虫的腹部进行着一顿饕餮盛宴。
艾维尔浑身巨颤,扶着墙壁往后退,想尖叫,但又被理智拉回。双手拼尽全力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亚威斯,正坐在高处,满意地看着这一幕。那头张扬的红发被夜风吹起,在夜里飞舞,与火光交相辉映。
──疯子。
疯子!
“你怎么了?”
里面的修无法出来,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见到艾维尔脸色不对,出声询问道。
艾维尔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喘息,但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修琥珀色的眸子冷静又带些许关怀的注视着他,让艾维尔找到了一些安慰,逐渐冷静下来。
“他们…他们的狗、在吃雄虫…”
艾维尔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说出这句话时那股呕吐的欲望。
修皱起眉头。
显然他对联盟军的做法也产生了不适,但如今他们都自身难保了,自然也管不了。
饼干在他怀里颤抖的厉害,它刚刚被那只雌虫摔得太惨。艾维尔刚想有没有什么应急措施,此刻外面再次传来骚动。
刚刚还在饱餐的其中一只军犬忽然浑身抽搐起来,躺在地上不停地惨叫。
那些士兵看到他们上将大人的爱犬如此,慌乱一片,又不敢上前查看。
“辛巴!”亚威斯急了,赶紧从高台上跑下来查看,辛巴吐了一口鲜血,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还是吃下去的那只雄虫的。
艾维尔皱起眉头,狗狗肯定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是受了他们主人的命令。艾维尔转动了下眼睛,几番思量下,他走到修面前隔着栏杆说道:“有只狗受伤了,你等我一下。”
“等一下。”修喊住他,艾维尔疑惑的转过头。
修低下头看了一眼艾维尔,然后将自己白色的军装外套脱下来,露处里面的白色的衬衫。修隔着栏杆将外套递出来,略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艾维尔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一看,瞬间闹了个大脸红──刚刚饼干在他怀里一直没安静下来,他自己光顾着看外面也没注意。
衬衫已经彻底衣不蔽体了,春光大限。从锁骨到胸膛到小腹,白花花的肉体已经跟不穿没什么区别了,漂亮的胸腰充满了诱惑。
要不是知道这个雄虫刚刚经历了什么,修几乎以为自己被勾引了。
艾维尔没有犹豫接过外套来说了声谢谢,然后赶紧披上。这件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修的体温,一下子就将寒冷隔绝在外面。
虽然修的身材在雌虫里面算是消瘦的,但对于艾维尔来说还是大了些。外套的肩徽上绣着金色的枝叶与星星,胸前挂着黄色的绶带,让艾维尔升起一股崇敬的心理。
可是,艾维尔皱起眉头看着被撕碎的衬衣,才发现大有问题——原本别在口袋里的医生证明已经不翼而飞。艾维尔以为是刚刚掉在周围了,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
“你在找什么?”修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寻问,艾维尔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并不想给他再添麻烦。
“赶紧找个医生来!”亚威斯气急败坏的命令。
“可是少将…这附近的雌虫都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一个士兵唯唯诺诺的说道。
“别他妈废话,老子让你们找!”亚威斯气急败坏,一脚踹开他。
艾维尔叹了口气,这家伙虽然又可怕又疯,不过看起来是真的喜欢那两条狗。刚刚被饼干凶也没有伤害自己的狗,跟他的手下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