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陈旧也去帮江止,江止卫衣被蹭上机油污垢,紧致冷白的手臂也不例外,他蹙着眉,手比划着,和陈旧说着什么。
“唉,唉!”姜盛节不知叫了多少声童愿才回过神,姜盛节奸笑,“你这么喜欢我江哥。”
童愿被他的语出惊人吓到,蹭的站起身,“没…没!”
一点信服力没有。
童愿慌忙找手机给姜盛节打字,“我不喜欢他,你不要乱说。”
“不喜欢你一直看他。”姜盛节回怼。
“因为我只认识他。”童愿说,“我除了他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
童愿打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便签的这几个字眼神渐渐恐慌,拿手机的手止不住的发抖,额头不停出汗。
因为我只认识他。
童愿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开始依赖江止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消息,更可怕的是,童愿从没意识,完全的潜移默化。
“江哥?”姜盛节大大咧咧,什么都没发现,自顾自的说,“江哥……”
姜盛节挠挠脑袋,头一次见他萎靡的神情,“江哥是我小时候逃学认识的,能看出来吧,我不爱学习,我爸怎么打怎么骂我也不想上学,我初一那年逃学,我爸大发雷霆,我没敢回家,跟我当时几个所谓哥们儿说要出去浪几天再回来,她妈的出了南川就全给我骗没了。”
童愿慢慢坐下,恐惧感也被故事吸引,渐渐消焰暂时被压下。
“我回不了家,也没地儿去,就瞎走,走了得三四天,我饿的不行,差点死在路上,刚好被江哥看到了。”姜盛节环顾了一圈车仓,“就是这里,他把我带到这里,我醒了后他让我回去,我不回,死皮赖脸赖在他这,我怕我回去会真死,后来他烦了,趁我睡觉让我爸过来,我爸直接把我打醒了。”
“我们一家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江哥,哈哈哈,不可思议吧。”姜盛节说着笑出来,又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
“我没见过江哥这样的人,我以为世界上这样的人只会在新闻或者里。”姜盛节低头,重新闷声,江止的故事,是姜盛节以前看看就刷会过去的,没想到有一天,真有这样的人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也没见过,童愿默默想。
“江止…没有家人吗?”童愿突然问,他总是一个人。
姜盛节愣了几秒才说,“江哥,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那种。”
童愿微微张口,眼神看向江止,他背影高大精瘦,一头不羁的银黑色,像在叫嚣,他在这个世界。
“陈旧也是,但陈旧是江哥三年前带回南川的,之前的事我也不知道,陈旧这小子比我还混吃等死,除了听几句江哥的话其余时候跟个幽灵一样,也是个怪胎,唯一就是喜欢跟江哥疯了似的玩摩托。”姜盛节说,“江哥考上大学后就组织了车队,但他很忙,没时间管,我爸就来帮着看看,现在他课少了,我爸也不用来了。”
“你这样说别人,不好。”童愿说的是姜盛节说陈旧的话。
姜盛节看完笑笑,“没事,他连他自己都不在乎。”
童愿无奈,这句话更不好,“你对我说这些,也不好。”
姜盛节不乐意了,虽说自己下意识什么都说出来了,“这不是你问我才说的!况且我能看出来江哥对你不一样。”说完又别别扭扭说,“还有,我,我觉得你跟别人也不一样,你还,还算一个好的小哑巴。”
童愿被姜盛节说的愣住,江止对自己,不一样吗。
回去的路上童愿一直揣着姜盛节说的那些话,反复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