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
已经是深夜，路上除了歪倒的醉鬼外，几乎见不到其他人了。节日用的彩带散落一地，安静下来的校园里显得有些寂寥。
路明非扶着喝得烂醉的楚子航，
“师兄，你没事吧？”
他很担心地问，楚子航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他们刚刚坐地铁回来，正是万圣节，学院里到处都在举行派对，甚至还邀请了外校的人加入进来。
路明非可没这么好的兴致。对有钱人如凯撒之流来说，万圣节就是开派对，邀请女孩来玩的时候。安柏馆里到现在还很热闹就是明证。
而路明非则是接下兼职，替人分发传单和小饼干什么的，基本上就是万圣节的氛围组。时不时地还得穿着玩偶服来热热场子。
对缺钱的他来说，万圣节就是个捞外快的节日。
芬格尔本来也是跟他一起的，但这厮见色忘友，看到个装扮成吸血鬼的女孩就过去搭讪，彻底把他这个师弟忘在了一边。
就当他终于想要回去的时候，忽然尿急，于是拐进了厕所里。
然后就发现瘫倒在马桶上的楚子航。
楚子航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警惕的猫一样眼神里充满戒备。在他身边散落着各种酒瓶子和药片包装，看起来还好像被人乱糟糟地践踏过一样。
“师兄，你没事吧？”
路明非试探地问。
楚子航盯着他很久，那双眼睛里的金黄色黯淡下去，恢复成了平时的黑色，
“路明非……？”
声音很轻，软软的仿佛有些虚弱。
路明非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楚子航喝醉了酒，
“师兄我带你回去吧。”
毕竟把楚子航就这样扔在这里不管，也不好。
“好。”
楚子航想坐起来，可手脚发软，一下子又坐回去了。
“师兄，我扶你。”
路明非殷勤地说，活脱脱就是个小厮，虽然他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伺候人的命。
楚子航愣了下，没有拒绝路明非主动的投怀送抱。
分叉路口，路明非心里合计了下，决定还是先把楚子航送到他的宿舍里。芬格尔不知道在哪里，要是不小心成功了把女孩带回宿舍彻夜长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他和芬格尔一样穷，很能理解穷狗的心态。
至于楚子航是一个人住的单间，他把师兄安顿好了就回去，也什么都不耽误。
很快到了楚子航的宿舍门口，路明非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毕竟师兄的身材是练过的，压在身上也是个成年男人的体重。而路明非本人肥宅一个，这阵子和芬格尔沉迷游戏，更是除了拿外卖就没出过门。
连带着两人的皮肤都白了不少，当然这是后话。
感受着师兄坚实的腹肌压在自己身上，路明非感叹道要是自己是哪个妹子不得被迷得团团转？
这身材，这肌肉，这……咳咳抵在自己身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怪不得这人以前冒充牛郎都有大把女孩子追捧！
“师兄，钥匙呢？门锁着呢。”路明非说，推了推肩膀上的人。
楚子航半睁着眼睛，头发被压得翘了起来，乍一看还有些呆萌，
“啊？”
“门！”路明非被压得疲惫，指了指门，
“开开！”
然后做了个旋转的动作，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哦。”
楚子航慢悠悠地说，然后递过来手。
路明非心说师兄你把手给我干什么？给我钥匙就行了啊？又不是结婚！
“还握手……”
路明非怕楚子航掉下去，伸手想抓住这人的手腕，却被这人躲了过去。
楚子航轻轻抓住门把手，稍微用力，路明非就听见极其轻微的，锁舌断裂的声音。
“我靠师兄你还会这个？”
路明非震惊了，张大了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