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杨戬甚至被撞破了嘴皮。
少年的动作粗鲁急切，像小狗一般啃咬他的唇瓣，杨戬一时茫然，怔怔任由沉香暴力地亲吻着，直到湿滑的舌头钻入口腔舔舐他的齿列，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不不……”他头往后退，两手摁住沉香的肩膀，下意识要拒绝他。
结果一低头便撞上沉香亮晶晶的目光，少年纯粹的眼眸里盛满了热切和爱恋，以及因为被他拒绝而产生的害怕和难过，让他剩余的话语堵塞在喉咙口再无法说出。
为什么要拒绝呢？脑子里浮起这个念头，沉香又不是他真正的外甥。
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还没办法给自己对这少年产生的莫名情愫下定义，但他非常清楚，他不讨厌沉香青涩炙热的吻，不如说，其实有点喜欢。
根本无需纠结啊，杨戬忽觉心境辽旷，豁然开朗。
他轻笑，低头吻住沉香的双唇。
原本被拒绝的少年正惴惴忐忑，以为自己要为鲁莽的冲动付出代价，将要失去眼前这多年来视为精神图腾的俊美青年时，毫无预兆的，青年的唇主动送了上来。
他顿时觉得被怂恿了，胆子瞬间膨大，抬手托住杨戬的后脑勺，一边凭借本能和杨戬热烈地接吻，一边把他往那张嘎吱作响的床上推倒。
等杨戬发现时，沉香已经压在他身上，急切剥除他的衣物，啃咬他的脖子，紊乱且灼烫的呼吸喷在颈间。
他不得不抓着沉香的胳膊将他略推开些许，少年一脸意乱情迷，疑惑地看他。
杨戬咽了口口水，有些窘迫地问：“你想……”上我吗？不管从年龄看还是从经验看还是从体型看，他们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对？
沉香没能理解他未说出口的意思，只以为他又想反悔，委委屈屈地问：“舅舅，你不愿意吗？”
他鼓起脸颊，用自然的态度向杨戬示弱撒娇，手上小心翼翼地试探，伸进杨戬衣服里，暧昧抚摸那光滑的肌肤，和杨戬紧贴的下腹处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血气方刚的坚硬滚烫，赤裸裸地向心上人表达出求欢之情。
“……”杨戬无言，他发现自己没办法硬起心肠拒绝沉香的任何要求。
发出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气，他彻底打开身子，索性抬起胳膊勾住沉香的脖子，坏心眼挺腰蹭了蹭他的欲望，满意看到少年稚色未脱的俊脸无法自控一阵颤抖。
沉香哪里经得起撩拨，气息愈发不稳，急促热吻铺天盖地落在杨戬脸上颈间，嘴里呢喃着：“舅舅、舅舅！”
初尝人事的沉香花了点功夫才总算和他的心上人结合，杨戬忽然抬起长腿，夹住沉香的腰肢，不等他反应过来，搂着他翻了个身，和沉香两手十指交握，以此为支撑，主动摇摆腰肢，骑坐在他身上起伏，喘息，含笑垂眸看他。
被压制在身下的少年皱着眉咬紧牙关，似乎迫切想要解放又拼命忍耐的模样，让杨戬有点想笑，恶意地加大幅度去折磨他，沉香求饶般抬起眼神看他：“舅舅……别这样！”
杨戬并不肯轻饶，反而俯下身去，啄吻沉香的嘴唇，诱他道：“没事，想去就去吧。”夜还很长呢。
沉香如被油火煎熬，少年的心气倔强不肯服输，他闷哼一声，腰肢发力，使劲把杨戬掀翻，两人重新换了个位置，他将杨戬摁在身下，兴发如狂，拼命向他索求：“舅舅，我一直都想着你，一直……”
如果不是黑暗里有这一束光明，他怎么从这泥淖脏污的世道顽强地存活下来？
墙上尚有许多海报未取下，和这些纸片二郎神不同，真正的杨戬躺在床上，躺在沉香的身下，和他年少的爱人风流缠绵，在灵欲交融里活色生香。
天蒙蒙将亮的时候，杨戬提前醒来，身旁的沉香睡得正酣。
他深深凝视枕边人的睡脸，不知自己眉眼间柔软烂漫，不过想着天庭集团必然会派人来验收魔礼青的成果，他们得早点出发，离开这是非之地。
看着沉香清秀面庞褪去那些或狠戾或无措的神态，呈现在眼前只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年。他美梦成真，嘴角噙着笑意，睡得十分满足。
杨戬抬手，轻轻抚过他鼻梁上那道疤痕，忽然冷不丁捏住他的鼻子。
然后就看到沉香一张俊脸因为缺氧逐渐涨得通红，最后无计可施只得张开嘴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