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远在半夜醒来,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他不是死了吗?他看到了路之意把他的骨灰盒安葬在了他父母的旁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没死成?我割腕时被发现了?然后被救了?然后做了我死去的梦?不对,我的确死了的,躺在床上的路知远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他觉得自己早已烂透了,已经不适合活在人世间了,就算是魂体,也不该存在于世了,路知远强制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大早上,睡梦中的路知远被手机铃吵醒,他嫌吵的翻身,抬脚往被子上一搭,迷糊的伸手朝床头柜上一按,企图按掉那扰人清梦的声响。
手机铃声没被按掉,他的小腿传来了一阵刺痛感,痛入骨髓般的疼痛把他迷糊的状态拉回了现实。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路知远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作为魂体游走了不知多少年,在那暗黑的世界四处游荡,他早已没了任何知觉,只有他那薄薄的游魂随风飘游,最近他觉得他的魂体变得越发淡薄了,他想,他也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可现在那眀显的疼痛感强烈传来,拉扯他的神经,拉扯他的感观,坐起来打量四周的他也被拉扯进了回忆。
这是他多么想要回到的过去,路知远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不停流血的左小腿,他是又害怕,又高兴,自己这是重生到过去的自己身上了吗?此时的路知远不敢相信,他真的很害怕这是老天爷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可此时能明显感受到的疼痛感,让他觉得这一切又不像是做梦,为了更加证明这一切不是虚幻,路知远眼睁睁看着腿上的伤口不停溢血,他也不去按压包扎,他要用这剧烈的疼痛来证明他仍然还活着,活在没离开路之意的时候。
路知远看着左小腿上同个位置的伤口,他的回忆拉扯到了那一年,那一年他年满十五岁,他难受的心在路之意给予的温暖关怀下变得痊愈,他回到了曾经的学校继续上学。
因他休学了一年,回到学校后他重新加入了新的班级,因此他和自己班里的同学玩不到一起,开学没两个月,他就从几个不学无术的高年级同学那里结识到了几个混混,与那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混到了一起,与他们称兄道弟,一派江湖道义。
那天下午放学后路知远和那几个混混在学校附近的饭馆吃饭,期间他听到了几个男生在包间里讨论他,说他死了爹妈,没爹妈管,不学无术,如今伦落到了自甘堕落的地步,期间还有个同学起哄,说他不是没爹娘,他还有个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养父,当时的路知远听了那几人的话,觉得他们的口气要多嘲讽有多嘲讽,当时他气不过,冲进去与那帮人扭打在了一起,期间一个不查,被人一酒瓶狠狠敲击在了左小腿上,瞬间他的小腿就皮开肉绽,流出了许多血,最后还是店家报了警,他才被送往了医院。
那时的他很中二,不愿住院治疗,就只在医院包扎好伤口后就回了家休养。
路知远回忆到这个点,看了看自己的左小腿,再看了看房间的陈设,他记得那天他回到家,进了房间,随手脱下的袜子就扔在了窗户旁的书桌上。路知远转眼看过去,书桌上那双皱皱巴巴的白色袜子如当时一样,一只扔在书桌正中间,一只半拉拖在桌角处,要落不落。此时这情况,正是那年那天发生的事。
为了更加证明这不是错觉,路知远认真打量房间摆设,认真查看房间的每一丝角落,以确定现在的自己确实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咔。”房间门从外面推进来,拉回了路知远认真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