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严殊的生日宴如期而至。
生日宴在严殊家的别墅举行,虞溱来时刚巧,裴延和林琦也正要进门。
不过两人目前气场不合,互相看对方,皆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虞溱战战兢兢地跟在两人身后进去,躲到一个不远不近的沙发角。
他刚装模作样地端起一盘甜点,便见裴延从身旁的侍者手中端起一杯酒。
虞溱面色一凛,端着甜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眼角余光环视一周,趁着没人注意擦着裴延端酒的右臂就撞了过去。
“艹。”红酒被撞得洒了一地,一声叫骂也立时从裴延口中蹦出。
沾满酒液的右手拎着空酒杯,红酒沿着手线滴滴哒哒地往下落,裴延黑着脸看向始作俑者。
虞溱害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怕裴延打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裴延厉声斥责:“你走路不看路?”
虞溱苟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严殊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注意到此处的纷争走了过来。
黑西装,翡翠袖口,胸口的胸针携着两根羽毛,头发也向后撩起。
“没事。”想起这是好兄弟的生日宴,裴延咽下一口恶气,“下次注意点。”
“好的好的。”
裴延:“我去洗个手。”
严殊点点头,叫了一个侍者,“让他带你过去。”
裴延离开后,严殊才转眸打量身旁的虞溱,本应贴身立体的西装,却像是故意做大了好几码,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裤腿都拖到了地上。
“西装是借的?”严殊蹲下身子,伸手探向虞溱的脚腕。
“不是。”西装是故意做大的,为了掩饰虞溱的身形。
虞溱不知道严殊要做什么,连忙往后退去,却被严殊隔着西装捏住了脚腕,不能动分毫。
待虞溱站定不动,严殊的手才从裤腿口子往里探,微凉的手触上温热光滑的皮肉,激起虞溱一个战栗。
一只手就能完全环住的脚腕,肥大的裤腿盖住了一切,严殊捏着虞溱踝骨的手指摩挲着,似有留恋。
也不过一霎,好像是错觉一般,虞溱有一瞬间想要逃跑,来自他身为兔子的警觉。
严殊慢慢撤下手,将虞溱的裤腿一折一折挽起,刚好垂到脚面。
“谢谢。”虞溱愣了一下,心里内疚,原来严殊是想帮他挽裤腿啊,他刚才竟然想躲。他怯生生地道着谢,便想撤回脚,却又被严殊拿住脚踝。
“别动。”严殊紧盯着虞溱的脚腕,似是能透过那层西装布料窥见里面的皮肉,他绕着手腕,慢条斯理地解下自己袖口的翡翠袖扣,按进挽起的裤腿固定。
翡翠袖扣垂在虞溱腕骨外侧,在璀璨的灯火下依旧不减一分光彩,绚烂夺目,像垂在虞溱脚腕上两眼深沉碧绿的湖。
更像是猛兽捕食,慢条斯理,不惊不扰,在猎物身上打上令他满意的标签。
“不错。”
严殊起身,眉眼沉沉,却含着温浅的笑,他的语气愉悦,似是夸奖,虞溱却不知为何感受到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小心翼翼地拎着自己的裤腿,面露难色,“翡翠易碎,坏了怎么办啊?”
他算算自己的小金库,可能真不够赔的。
严殊沉吟一笑,靠近虞溱耳畔,吐出的气都好像打在虞溱耳朵上,“那你可得小心一点了。”
“啊?”虞溱面容一呆。
“严殊你在干吗?”裴延洗完手回来,远远便看见严殊和虞溱靠得极近,犹疑的视线在严殊和虞溱身上转了两转。
“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裴延盯着虞溱脚下的袖口,回过头不解地看向严殊,“你”
七百多万的袖口,就系那了?
严殊闷笑一声,却好似混不在意,“我先走了。”
“行,你去忙。”裴延一边应着,一边咧嘴一笑,眸光恶狠狠地环视一圈,将他人紧盯着这边的目光逼退。
严殊却等虞溱点头后才离开。
裴延自是注意到了,他不爽地嗤了一声,上下端详这个平平无奇堪称丑陋的虞溱。也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啊,要脸蛋没脸蛋,要气质没气质。
“喂,你怎么认识严殊的?”裴延端起一杯酒,姿态优雅,目光却透露探寻之意。
“你今天能不喝酒吗?”虞溱却紧盯着那杯红酒,双唇微启,似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