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溱，你也来玩？”裴延正站在篮球场内侧休息，见虞溱过来打了声招呼。但嘴角笑意很浅，脸色郁郁，显然心情不大好。
“恩。”虞溱牵着皮卡，腼腆回应。严殊拿过虞溱手里的遛狗绳，扔给裴延，“你来。”
裴延：“什么？”
“你看着皮卡，让虞溱上场。”
轻飘飘的目光撞上裴延，裴延瞬间领会了严殊的意思。他挑了挑眉，扯出一个无奈又苦涩的笑，“行，我去休息一会儿，你们先打。走喽，皮卡。”他攥紧手里的绳子，拉着皮卡走上紧挨着篮球场的座位。
“玩过篮球吗？”严殊从一旁男生的手里接过球，问虞溱道。
虞溱摇了摇头。
“那，先学拍球。”球落到地上又弹回手里，严殊将手里的球递给虞溱。
虞溱拍了一下球，球回弹却径直朝严殊飞过去。严殊笑着接过，做出正确姿势，控制着球在手里下落回弹几次，而后还到虞溱怀里，“双脚分开，双膝微曲，弯腰抬头看前方。”
虞溱认真观察着严殊的动作，接过球正准备学着往出摆，一旁的一个男生嘻嘻哈哈道，“严哥你这不标准啊，虞溱看我给你示范一个。”
男生说着摆出一个标准的姿势，虞溱看了几眼，主要是学严殊。
三四双眼睛一齐盯着他，虞溱心里紧张，力度一歪，球从胳膊肘下飞向出，冲向身后的人。
“没事没事，第一次都这样。”男生嘴里找补，却被严殊拍上了肩。
严殊：“你们先去对面的球场打会儿。”
“啊？”男生愣了一下，被刘恒拉着离开。刘恒贴着男生耳边挤出几个字眼，“没看见我们一堆人围着虞溱人家紧张吗？”
“感受球的力道和方向，球会任你拿捏。不过这是个熟能生巧的东西，溱溱刚开始接触，今天只要不把球飞出去就好。”
严殊靠得很近，身体的热度蒸发，虞溱都好像能感受到。大庭广众之下叫他溱溱，虞溱的目光悄悄地往外飘，见刘恒他们走到了对面半个球场，心里放松了一口气。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应当是听不到的。
虞溱拍了将近十分钟的球，学着严殊教他的拍球姿势，勉强将球控制在自己身前的范围内。惯常拿笔的手，柔软白嫩，碰上表面粗糙的篮球，掌肉充血变红，微微发麻。
“好了。”严殊见不得虞溱受伤，他揉着虞溱发红的掌心，“这种程度就够了。”他先示范了一次双手投篮的正确姿势，虞溱照着摆出来，将球对准球筐。
严殊走到虞溱身后，半怀抱着他，帮虞溱调整手势，“手掌掌心在侧下方，对准球心。”
骨节分明的五指插入虞溱稍显细嫩的五指之中，与之相互交叉，粗糙温热的大掌，手背鼓起青色的血管，覆盖住虞溱手背，热烘烘的气息带着轻微的汗味，充斥在虞溱周围。
虞溱心尖发颤，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靠了一点，自以为会贴上严殊充满安全感的胸膛，却只感受到骤然降临的冷空气。
严殊向后退了一步，指示虞溱道，“轻蹲，起跳。”
“哐啷”。篮球越过半空，在球筐外延绕了几圈，落入球筐里。
虞溱的眼睛随着篮球转悠，直到篮球入筐，眼底泄出晶亮亮的喜意。
“很棒。”严殊捡起篮球，毫不吝惜夸奖，“带球跑比较难，你刚接触，不必勉强。”他朝对面的刘恒他们招了招手，招呼道，“三对二，我带虞溱和你们打。”
“来了！”刘恒带着人过来，眼里满是不相信，“你确定。”他的目光晃过虞溱，他们可知道虞溱是一个纯新手。
“打着打着就会了。”严殊把球扔给刘恒，“你们先来。”
一晃时间一蹴而过，严殊没有说错，打着打着就会了，更何况有严殊带着虞溱。几个同学也会在虞溱出错失误时热心指导他，虞溱对篮球，也从半生不熟变得知道了些对赛规则，至少是入了门。
可惜虞溱平时锻炼得少，断断续续打了半个小时便完全撑不住了，汗流浃背，喘着粗气。
严殊半怀着虞溱给虞溱借力，拖着他上了观赛台坐到椅子上休息。
脸也热热的，脖子也热热的，全身就没有一处不是滚烫。虞溱将额头抵在严殊腰腹，汗水顺着下颌落到地面，他手指揪着严殊衣服下摆，平缓呼吸。
裴延从刚刚下了场，坐在休息椅上就一直在发呆。虞溱坐在他旁边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笑问，“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虞溱垂着眼睫看地上的汗渍，懵懵的不说话。
皮卡甩着尾巴靠近，严殊理了把虞溱细软的发丝，回道，“大概平时运动得比较少。”他转而又问，“你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