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静谧中蓦然听得清脆鼓声,蔺惋漛立即回头,就见萧梦嵚站在书桌边,一手持拨浪鼓,另一手正紧紧捏着鼓绳,瞪大眼睛满脸无辜,看来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蔺惋漛走过去,好笑地点他鼻尖:“没事,外面听不见。”
萧梦嵚耸耸鼻子,示意桌上一个小小软垫:“放在这儿的,顺手就摇了。”
蔺惋漛接过,见拨浪鼓的鼓耳、鼓柄和鼓框都由水晶雕制而成,剔透如水,镶嵌金银绞丝,显非凡物,而鼓面绘兰花,落萧峘私章。他端详片刻问:“这是你小时候玩的?”
“父皇赐的。”萧梦嵚视线停在拨浪鼓上,“当年没给我送去,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倒想不到还留在这儿。”
蔺惋漛稍稍晃了晃拨浪鼓,两个弹丸摇摇摆摆:“没问过?”
萧梦嵚靠坐在桌沿,抬眼笑了笑:“有什么好问的。不管是敢偷还是敢藏御赐物的人,对着五岁丧母失宠的皇子会有什么反应都难说。万一给常贵妃知晓了,还保不准拿来做什么文章。横竖住在她宫里没机会再玩,没了便罢了,好过闹得人尽皆知。”
蔺惋漛指背抚过他眼下:“可你喜欢这个拨浪鼓是吗?”
“嗯……很怀念吧。”活在宫墙之内的长久的岁月中,好恶之类的感情对萧梦嵚而言是一种奢侈,“更小的时候,母妃甚至父皇会拿这个拨浪鼓逗我。喜欢不喜欢的,我也不明白。”
蔺惋漛转动鼓柄,发出“咚咚”两声,明明与方才全无不同,却像隐含怒意。萧梦嵚笑着用指尖戳戳鼓面:“居然就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倒是冤枉人了。却也更蹊跷了。”
蔺惋漛将拨浪鼓放回软垫,握着萧梦嵚的手腕往内室走:“时候不早了,先看完。”
萧梦嵚被他拖着,好笑道:“里面就只床而已。”
被褥干净整洁。蔺惋漛弯腰将手摊开贴在上面:“是你以前睡过的吗?”
萧梦嵚也俯身去研究:“记得不太清了,似乎是的。怎么?唔——!”
蔺惋漛突如其来地一拉,萧梦嵚毫无防备,站立不稳摔进了儿时的床铺里。他诧然转头,蔺惋漛健瘦的身躯已覆了过来。
蔺惋漛撑着手臂,将人拢在身下,昏暗中目光熠熠:“想在这里肏你。”
整个人刹那烧得发烫,萧梦嵚不知所措地抬起手,要推又不愿推地搭在他肩上。
蔺惋漛凑近,额头相抵:“好乖。”
萧梦嵚小声揶揄道:“蔺三公子想对五岁的我做什么?”
蔺惋漛与他鼻尖磨蹭:“明明前些日子才刚三岁,九皇子殿下长得好快。”
萧梦嵚煞有其事:“我夫君养得好。”
蔺惋漛低笑:“怎么已经嫁人了,谁那么有福分。不行,我要抢回家。”
萧梦嵚也笑:“是镇远大将军,三公子抢得过他吗?”
“无论抢不抢得过,都要抢。”呼吸交错,蔺惋漛用唇珠若有若无地描他唇线,“抢不到就偷,反正必须归我,没得商量。”
身处何地不重要了,萧梦嵚伸长手臂勾上蔺惋漛的颈项:“偷到以后呢?”
“偷到以后啊,”蔺惋漛佯作思考,“才五岁呢。裹进小羔羊绒织的厚毯子,揉成毛绒绒一团,上哪儿都抱在怀里,好不好?”
萧梦嵚笑个不停,明眸像盛了一汪温柔春水:“好啊。”
“不过,现在,”蔺惋漛摸过他鬓发,“先对二十岁的瑾王殿下做些坏事。”
嘴唇尚且干燥,互贴着顽皮摩挲,轻得仿佛不经意的错觉。然后舌尖舔舐,游戏般幼稚地对顶玩,湿润了磨热的唇瓣。
分不清谁先在这故弄玄虚的不得要领中耐不住躁动,软舌纠缠着探入对方口中,强忍融为一体的渴望,试图让每一寸皮肤承认为自己所有。
心跳怦然,情意汹涌,绵绵无绝。
虽然蔺惋漛说了那样的狠话,但吻里其实没掺杂多少情欲,放开萧梦嵚时甚至衣服都不显乱。他将人从床上扶起,替他正了正歪斜的头冠,上下打量,满意道:“可以出去了。”
萧梦嵚也帮他理了理衣襟:“我饿了。不过今晚估计没法好好吃饭的。”
蔺惋漛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一丸澄黄小球,放进嘴里,复吻住萧梦嵚,舌尖一推,口中东西渡给了他。
萧梦嵚含着滚了滚,是颗蜜糖。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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