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半蹲下身抽出了匕首,迅速地向在半空中的神光之剑扑了过去,匕首直直地刺向法师的胸膛,但却在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被一层蓝色的魔法盾挡住了。
奈德吃惊地瞪着手里仿佛刺上坚硬钢铁的匕首,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魔法盾,一般法师的魔力盾和近战武士用的灰盾类似都是在周身形成一层介质,在受到攻击的位置形成最为致密,吸收一定程度的破坏力以后就会崩坏。
神光之剑的魔法盾却是包裹在他身上的一层膜,他也望着抵着自己胸口的匕首,然后施用法力让全身都显现出这层蓝色的“盾”,并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微笑着说,“再试一次,这次刺这里,骑士队长。”
“你——”在他令人厌恶的完美笑容下,奈德真的朝他看似纤细脆弱的脖子刺了一刀,匕首的刀刃因为他的力气瞬间卷了起来。
“再试一次。”神光之剑的笑容更大,也更诡异了。
这是什么病态的玩笑吗?
奈德扯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甩出去,神光之剑这种身板他轻易就可以甩到屋子另一头去,金发男人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然后又出现在了奈德背后,随即一打细长冰锥状的利箭就从四面八方突然射出,直接刺向奈德身体四处。
奈德伸手施展出灰盾,周围立刻出现了一圈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冰箭,神光之剑瞥了眼一地碎冰,轻轻挑了挑眉毛,“你比骑士指挥官还要扛揍,埃德蒙。”
“别叫我埃德蒙!”奈德把变成废铁一件的匕首朝那张真正欠揍的面孔扔出去。
神光之剑又一次踏着影步像一阵旋风一样刮到了大门口,并不理会奈德的抗议,执意地叫他那个已经随着过去被一起埋葬的名字,“埃德蒙,你想杀我,得尝试再努力一点。”
奈德仇视着对方,这时理智有些回笼,他知道别说杀死神光之剑,就是要伤到他都是相当困难的,眼下最好的办法不是和他拼命,而是马上撤退再想些新的办法。
神光之剑显然被他这副恶狠狠的表情逗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向他发动进攻,这根本是少见的娱乐。
奈德因为那个女法师相当憎恨他,这又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
憎恨。
人们害怕他,崇拜他,爱戴他。
可是他从来没有被人憎恨过。
导师安卓斯在他出生时伴随第一声哭喊而来的剧烈爆炸中失去了一条腿,但他对安卓斯来说是天生就展现超常魔力的奇珍异宝,安卓斯从来没有为了那条腿恨过他,甚至没有因为卷入爆炸丧生的侄子的死亡而恨过他。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是安卓斯最伟大的作品。
但如果要说安卓斯对他有导师对弟子的喜爱和亲近的话,那么结论是,没有。
他对安卓斯来说也许就是一件作品,一件武器,一件传世之作,一座可以在他死后也让后人无限仰望的纪念塔。
安卓斯并不爱他,也不曾憎恨过他。
没有人如此地憎恨过他。
神光之剑为此新奇的发现而感到相当兴奋,他的一只左手轻轻地滑动着,马上又有数十支冰箭对准了奈德。
奈德加大了施展灰盾的力量,冰箭疾速向他刺来,视线迅速被一片炸开的白色冰幕填满了,一阵劈劈啪啪的碎裂声后,新一波的攻击又轰击过来,这一次有将近一百支箭,他四周的家具地面都已经被弹射的冰片打得破烂不堪,奈德的灰盾也出现了裂痕。
又是一阵冰雹过去,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随即痛觉被冰冻给麻木,奈德低头看到左肩被冰箭无情地刺穿,鲜血很快渗透出来,他喘息着直视神光之剑,金发法师的手又转动了起来。
“真是遗憾,咱们之间就要到此为止了。”神光之剑一脸好像真的很惋惜的样子,但奈德知道他的种种表情都是假的,不论是在舞会上致辞的喜悦,感激,还是现在的遗憾,惋惜,都是假的。
“是挺遗憾的,你如果不是法师,也许会是皇帝跟前演技一流的逗乐小丑。”奈德不顾疼痛掰断了插在肩上的冰箭,然后向着那混蛋法师猛冲了过去。
这种冲撞的技法在有盾牌或是大剑的时候威力明显,但奈德显然顾不上这些了,这大概就是他最后的殊死一搏了。
就在神光之剑又要举起手的时候,忽然一旁绘着阳光图案的彩色玻璃窗被一股大力击碎了,一头长着翅膀和长爪的怪兽撞破玻璃窗冲了进来,把正集中精神对付奈德的神光之剑都猛地撞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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