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隐藏自己。”精灵的说法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目前,我们待在这里。后面有几间房间和床铺。”
玛查饶有兴致地审视着那些书籍,又问道,“到底谁是红色珍妮?”
“红色珍妮的朋友们是在各个地方为底层人口遭遇的不幸抗争的组织。”布伦登说道,“他们帮助穷人,憎恨为富不仁的阶级。”
“他们是……侠盗?”雅宾问道。
“可以这么说,他们偷窃,甚至暗杀。”
雅宾好像有点明白,“噢,所以他们和……‘暗鸦’一样?”
尸罗在一旁摇头,“不,他们不是一个严格的军事组织,只是渐渐从葛尔登到各地都有人响应。”
“葛尔登,切弗兰,帕辛恩,科麦特……到处都有。”布伦登不知道从哪里拖出一把椅子坐下,短短的腿离开地面一摇一摇。
“不包括埃默尔帝国?”
“你也看到了,这地方荒废很久了,”布伦登还设法找出了一瓶酒,但已经变质了,只好丢在了门边,“我认识一个红色珍妮之友,他从帝国撤离留下一些设施还没有被士兵清除,所以我们知道在香料街有这么个地方。”
“所以你们是……红色珍妮的朋友的朋友。”雅宾总结。
玛查把头从书里抬起来,“我还是要问,谁是珍妮?”
“没有谁。”布伦登和尸罗异口同声地回答。
玛查把书摆回去,摊了摊两手,“所以,我实在不明白这些家伙的思路,如果说你们几个是玛查的朋友们,而我就是玛查。如果没有珍妮,为什么要叫红色珍妮之友?完全可以直接叫:朋友们。那些朋友们……”
“我们不是朋友,还不是。”尸罗背对着她点着灯,头也不回地说。
“我明白,‘法师都是疯子,我恨法师。’,什么什么的。”她学着尸罗说话缺乏抑扬顿挫的冷淡口气,“你不是唯一一个憎恨法师的人,事实上我也不喜欢帝国法师,但我和那个金发的暴力狂完全不同……奈德你去哪?”
奈德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这时直接往后面的屋子走去,他浓黑的眉毛底下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很黯淡,“我要休息。”
雅宾注意到了他用一只手掌牢牢按着肩膀,衣服上也有些比衣服的红色更深的痕迹,血迹。
奈德受伤了。
雅宾不知道具体在塔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明显奈德和帝国最强大的法师起了冲突,他还能活着都是个奇迹。
奈德刚关上门坐在一架木床的床沿,就看到雅宾又打开门溜了进来。
“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他沉着嗓子说道。
“可是你受伤了。”雅宾这一回没有被他指挥官一般的气势吓跑。
“你怎么成医师了?女佣男孩?”奈德没好气地说。
雅宾知道他心情很糟糕,没有和他多争辩,就闪身到一旁摆着脸盆的桌子底下去找药箱,果然一阵翻箱倒柜以后找出了一盒纱布和药水,药水里的酒精已经挥发了一半,但聊胜于无,他把东西拿到奈德面前,并说,“女佣男孩至少知道受伤了怎么照顾自己。”
奈德沉着个脸看着他的动作,脸上每块肌肉都像写着不满似的,好一会才脱下了外套和衬衣,把伤口露给对方照料。
雅宾看着那两个箭伤一般的孔洞和周围冻得发紫的皮肤,帮他简单地消毒包扎起来,还有些担忧地说,“这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魔法造成的伤口,女巫……玛查有办法治疗吗?”
“她不会治疗的魔法——大多数法师其实都不会。”奈德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总算软化了一点口气说,“谢谢你。”
雅宾点了点头,“我没想到矮人,精灵,之后是法师。你不是……讨厌法师吗?”
奈德也许是想到了佐拉和过去的事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荒野女巫虽然也有别具一格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方,但她们和受到所谓文明教化的法师不同。”
雅宾还有些费解地望着他重新披上衣服,遮掩起了一身壮硕的带着伤疤的皮肉。
奈德的口气又变得和平时一样爱讽刺了,“换句话说,没那么讨人厌。”
雅宾眼里帝国的法师总是高高在上,哪怕是平民阶层的法师也由于出入法环而显得神秘,普通人能毫无顾忌接触到的恐怕就是教廷中的灵疗师了。
对了,灵疗师。
“你的伤口还是去大教堂,找修士修女们看一看比较好。”他建议。
“做什么?让他们对着伤口念三遍经,撒点水,就痊愈了?”如果不是雅宾事先知道奈德曾经是圣殿骑士,光听他这番话还以为是个不信教的化外之徒。
“帝国的教会里有会治愈魔法的法师,我听说首都的大教堂就有。”雅宾向他说明。
奈德躺倒在光秃秃的床铺上,否决了这一提议,“以咱们现在的情况,去那种地方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管南方是谁领导谁的,可在这教会不是训导会的爪牙。”雅宾大概是突然想到了自己被抓捕的经历,又加了一句,“恩,不完全是……你需要治疗,奈德。”
“仍然太冒险了,我不至于就这么脆弱,被那个魔法贱人用两支小冰棍给弄死。”奈德嗤之以鼻地说道,魔法贱人显然指代的是神光之剑,雅宾光是在这里听奈德对高贵大魔导师的粗口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找到法器相关的证据了?”他试探着问。
“我不需要证据,我知道就是他,法器就在他的手里。”奈德说得相当斩钉截铁,心里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要怎么对付意外强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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