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此时此刻,将半袖大裤衩穿的整齐,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薄渐夜忙碌。
在餐桌上做爱刺激是刺激,爽也是爽,但是事后收拾起来也确实是麻烦。
比如说现在,薄渐夜蜷缩着腿蹲在地上,那双即将拉弓,修长白皙的手,正拿着抹布擦沈安流的淫水,又仔仔细细的用卫生纸擦了擦,再爬起来擦桌子。
这桌子都有什么呢,有沈安的汗液,精液,口水,前列腺液,乱七八糟的糊了一团,蹭了一滩的水渍。
薄渐夜认认真真的将桌子收拾好,把上衣穿上,才上楼拉琴。
沈安便立刻蹦起来,跟屁虫似的粘他屁股后,也跟着薄渐夜进了书房。
薄渐夜的小提琴就在书房里放着,他拉开琴袋将小提琴握在手里,看向坐在他座位上用手指戳冰箱笔盒的沈安,略微弯起嘴角,温声问道:“想听什么?”
“想听你毕业的时候拉的那个……”沈安托着腮帮子思考,“就是你表白之前在舞台上拉的那个。”
“叫什么来着……对,”沈安突然灵光乍现,拍了一下手,“《爱的礼赞》。”
“好。”薄渐夜轻轻点头。
他随意的架弓,垫着小提琴,将弓放置在弦上,指尖微颤,揉弦,优雅的乐音倾泻。
薄渐夜的气质优雅,冷淡,又带着些贵气,拉小提琴的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周遭尽数是深邃的,吸引人的漩涡。
他站在毯子上,身体随着节奏轻微的摇晃,微微垂下眼皮,拉弓。在拉到转调时,又抬起头来看向沈安,漂亮的眼尾向上弯起,这首优雅的爱曲,愣是让他拉的缠绵悱恻。
漆黑的眼珠里蕴藏着绵延的爱意。
沈安的心脏忽地跳动的飞快,他害羞的用手拍了拍胸口,眼睛又亮又圆,期待地,愉悦地看着薄渐夜。
像一只害羞的小狗。
薄渐夜慢慢地又垂下眼皮,莞尔。
其实薄渐夜并不喜欢拉小提琴,但沈安不知道。
七岁的薄渐夜破天荒的被给予了选择权,他妈妈竟然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想要学什么乐器,幼小的薄渐夜绞尽脑汁的想啊想,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电视里看到的民乐大典,便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二胡。
二胡。
两个字刚落到地下,他母亲的脸色顿时大变,可谓精彩纷呈,竟然破口训斥道:“你选的什么东西,给我重新选!”
“动点脑子行不行,你拿出去不嫌丢人我嫌,”母亲的音量提高,“换!”
可是……二胡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呢。
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何来西洋乐器高级之说,她为了维持可怜的微薄的面子,甚至拿自己的亲生孩子当做工具。
薄渐夜略微有些怔愣,又毫不意外,忍不住弯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