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精神体的亢奋，活跃，到现在还让他的心脏异常地跳动着。
男人身上的衣物悉数湿透，水珠顺着冷硬的线条轮廓往下滑，从下颚滴落，在水面晕开一圈涟漪。
青年揽紧了男人的腰，将人半抱着托上了岸。
男人的双腿垂在水里，单手撑着坐在岸边。
青年站在水里，自下往上看着他时有种难得的乖顺感。
厉洵捏了捏眉心。
全身湿透的粘腻不适感提醒着他，青年哪里有乖顺的地方。
乔摸摸耳垂，捻一捻，又揉了揉：“反正都湿了，要不要一起洗个澡。咳，这个水还是很干净的。”
黑蛇下水将水底情况探了一遍，水中除了一些植物外，就只有一些似鱼非鱼的生物，长相古古怪怪，但没什么危险性。
黑蛇闯下去的时候那些小东西还在啃水底的植物，被黑蛇一吓甚至都跑不快，呆头呆脑地被黑蛇嘎嘎啃了几个。
精神体吃不了东西，所以那些小鱼似的生物只是被啃了鳍，歪歪扭扭差点吓死，慌不择路地游走了。
青年说着，像是成功找到了借口似的，慢慢地理直气壮了起来：“元帅大人也一定不想馊着回去的吧。”
他的视线装作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厉洵的双腿：“不过刚刚确实是小黑的不对，作为补偿，我可以帮你洗。”
义正言辞，心跳却偷偷鼓噪起来。
厉洵凝眸定定地看了青年一眼，青年赤裸着上半身站在水中，长手长脚的躯体覆盖着有力的肌肉，不似穿衣时那般看起来瘦，蓬勃的力量就藏在这副躯体里。
厉洵早就看过这副躯体，彼时青年在治疗舱中，不着寸缕，但较之上一回，他这次要更专注几分。
腰侧的人鱼线隐没到水面下，水面清澈得甚至能看见青年修长的双腿。
青年只着一条黑色的平角底裤，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厉洵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去。”
乔还被男人直白的视线看得心猿意马，要不是意志力不错，得当着人的面直接起立。
这太正常了，他刚察觉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就被男人这么盯着瞧，圣人来了都顶不住。
然后他就听到男人的话。
厉洵可能要脱衣服，害羞，让他转过身去，也正常。
水波漾了几圈，青年背对着厉洵，那抹处于后腰一侧的伤疤印入厉洵的眼帘。
不是胎记。
厉洵蜷起的手倏然松了，心里倒没什么失落感。
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他张口问了一声：“你这伤疤是怎么来的。”
乔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啊，那个伤疤。”乔摸了摸后腰，背脊线条因为他的动作绷得利落漂亮，“小时候遇到只饿极了的野狗，它撕了我一块肉，它满足了我一周的伙食，也算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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