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心中怒火难消,又抄起一个茶杯往苏黎脑门上砸去。
咔嚓一声。
茶杯在砸中苏黎的额头之后就碎裂开来,苏黎闷哼着没有出声,下意识替万呈安挡了一下溅射的碎片,手腕又被割出一道口子,正不断地往外溢着血。
穿好衣服之后,慕宸先将床上的碎片都清理了下来,收拾完后,看了一眼沈青越,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形。
沈青越冷着脸走到了床边,将昏迷中的万呈安横抱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放到了旁边主屋的床上,才折返过来,关上门。
房内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沈青越坐下来,独自倒了杯茶,饮了一口,也不说话。
慕宸浑身不自在,轻咳了一声,瞥了一眼还在包扎伤口的苏黎,发现他不仅不慌,还十分镇定地望向了沈青越,坦然说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慕宸,还有呈安,我们这几日……”
“闭嘴,”沈青越不想听到相关的细节,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快压不住了,他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忘了最开始我们回京的时候约定过什么?”
“我记得,你说,不能碰他的身子。”
话罢,苏黎轻笑了一声,悠悠道:“可是青越,对自己钟情之人,哪能一丝欲望都没有,我不过是遵从自己的内心罢了。”
“钟情?”
沈青越愣了一下,再回味他方才那句话的意思,脸色愈发难看,道:“你喜欢他?”
“是啊,”苏黎笑着道:“原来,你现在才知道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呈安对外如何我不在乎,他待我好就足够了,”说到这里,苏黎的话忽然意味深长起来:“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青越很久了,一直都找不到机会,现下,正好就说出来吧。”
沈青越拧紧眉头,道:“什么问题?”
“前些时候,我在青越房外捡着一把折扇,听下人说,是你交代过要清理掉的杂物,他们一时疏忽,掉在了地上,这才让我捡到了。”
听到这里,沈青越不解其意,道:“一把旧扇子而已,你喜欢就拿去。”
“是吗,”苏黎浅浅一笑,道:“我见了这把扇子,心里很是喜欢,可上边的署名是你的,放在手里把玩许久,总觉得不是滋味,后面越想越是难受,只能与人一起分担,那样才会好过些。”
沈青越隐约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了,握紧手里的茶杯,盯着苏黎道:“你想说什么?”
“扇子是青越丢弃的旧物,被我捡了回来,是否属于我呢?”
苏黎按住沈青越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直直地盯着他,道:“还是说,在青越心里,哪怕是已经丢掉的东西,上边仍然刻着你的名字,其他人不能沾染毫分,这样想来,青越你,是不是还对这样旧物存有一丝念想?”
咔嚓一声。
沈青越生生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滚烫的茶水从中溢了出来,将他的手都烫红了,碎片也割破了掌心,流出了不少血来。
对此,沈青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轻轻地张开手,掌心的碎片一块块掉在了桌子上,他望着苏黎,道:“我,并没有心存念想。”
“既如此……”
“但,”沈青越冷声打断了苏黎的话,又道:“那把折扇是我的。”
“现在,把他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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