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岔五的,邵凡安就得下山想法子折腾钱,哪个地方人多他凑哪里,什么活儿能来钱他干什么。挖山上药草下山卖钱的事儿他干过,随着镖师护镖两头跑的活儿他接过,村口的鸡棚子塌了他还满村子抓过鸡。这次下山,赶上重华派在祭阳镇开山收弟子,他又趁着热闹在街上摆摆小摊,借着重华派收徒掀起的修习术法的热乎气儿,鼓捣了一些符咒符纸什么的卖一卖。
偶尔再遇上几个效仿名门公子玩轻功的年轻人,好好的大道不肯走,非得上房飞檐走壁,再把人家房瓦给踩塌了的,他还能赶上赚个修补瓦梁的钱。
总之,邵凡安下山就是来赚银子的,凑上十两,就够他满山门吃吃喝喝三四个月了。
这之后,邵凡安在东街上起早贪黑的摆了三四天的摊儿,等兜里的铜板攒够了数儿,他就揣着钱袋子跑了趟钱庄,把身上的铜板全拿出来,连着之前存进去的,一并换成了十两的银票。
十两银票在他这里可算是一笔大钱了,票子放在钱袋里他还不太放心,怕被偷,自己在那儿左思右想,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了他前两天刚买的那枚小腰牌的主意。
那个重华派的仿制腰牌,除了一块写门派名字的小木牌之外,还配了一个手指长短、两指粗细的小竹筒,外头着了墨色,里头是中空的,还有个小木塞子封着顶,也不知道是干吗用的。
邵凡安想了想,把银票对着叠了几折,然后拿手指搓成一个小卷儿,长短粗细刚刚好能塞进小竹筒里。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这纵然是在归山的路上走背运,遇着手快的偷儿了,也断然没有不摸钱袋摸腰牌的道理吧。
邵凡安拿着腰牌乐呵呵的往破庙走,心里正寻思着返程归山走哪条路最合适呢,结果伸手一推庙门,里头倏地传出一道破空之声。
有什么玩意儿直冲面门而来,邵凡安还没看清呢,手比眼睛快,迅速抬手在脸前挡了一把,紧接着他就觉着手背被什么啪的打了一下。
那猛一下子挨打的劲儿挺大,他攥在手心里的腰牌被打得脱手而出,瞬间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邵凡安心里一个咯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庙里传出一声怒喝:“什么人!”
邵凡安迎声抬眼一看,破庙里的佛台前杵着个人,白衣锦带,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正怒视着他。
啧,有点儿眼熟。
邵凡安愣了愣,慢半拍想过来眼前这人是哪一位了,这不就是头几天跟房梁上耍嘚瑟劲儿的那位小公子吗。
段……
他又给忘了,段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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