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忌尘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道:“问你话怎么不答。”
“唔……”邵凡安心说这次倒是自己先入为主,错怪段少爷了,正支支吾吾间,楼下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见状,邵凡安立刻起身去问了看守的弟子发生了何事,弟子撑着窗户正朝外头张望,邵凡安跟着往外看了一眼,楼下院子的回廊处铺了不少正在晾晒的书卷,他抬起头再一看天儿,天空方才还晴空万里的,现在已经布满乌云了。守门弟子哎呀一声,担忧地道:“这是要变天儿啊,大师兄人不在,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收书。”
邵凡安赶紧下了二楼,一楼的小弟子们已经忙作一团了,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在从廊下往屋里搬书。
这情况邵凡安哪儿能坐视不管啊,撸袖子就出手帮忙了,小弟子们忙乱间各搬各的也没个章法,邵凡安把跑来跑去的小圆脸按住了,又叫住几个弟子:“别乱跑了,几个人成列,互相搭把手。”他抱起一摞书卷递给小圆脸,再让小圆脸依次往下个弟子手里传。
这样手递手的传书肯定比一趟趟搬书速度快得多,邵凡安和小弟子们忙活了一盏茶的工夫,总算是赶在雨前把书都收进了屋。
等这茬事儿一结束,邵凡安抹了把额头上的潮汗,又回了二楼。
他回去一看,狼影居然还在桌边蹲坐着。
段忌尘当初给他的那张要随身携带的符纸,被他卷巴卷巴塞进腰牌上的小竹筒里了,狼影受缚于符纸,就没办法离开腰牌太远。邵凡安刚没带腰牌下楼,狼影就只能在这里干等。
邵凡安一走过去,段忌尘凶巴巴地开口:“姓邵的!你不好好看你的书,又跑哪里去了!”
“我……”邵凡安还没来及解释,刚刚赶过来的应川带着一众小弟子过来道谢。
邵凡安和他多聊了几句,聊完一回头,狼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这天晚上,应川以答谢为由,盛情邀请邵凡安去他住处吃顿饭。席间两人谈笑风生,应川还开了一小盅酒助兴。
酒足饭饱,兴也尽了,邵凡安踏着月色一路溜达着回了侧峰。
他进门时院里的人都歇下了,他轻手轻脚的打了水回屋梳洗一番,换了身里衣合被也准备入睡。结果辗转反侧半晌都睡不着,他觉着身上热得慌。
刚开始还以为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但这股闹腾劲儿怎么都缓不下去,邵凡安裹着被子坐起来,懵了半天才琢磨过来,他不是喝醉,他是日子到了,蛊毒要发作。
大夜里的,邵凡安只得悄悄摸摸又去推段忌尘的房门。
这回一推没推开,段忌尘的门落着锁呢。
邵凡安不敢闹出啥大动静来,屈指轻轻叩了叩门,在门外小声喊:“段忌尘?”
门里安安静静的没个反应。
邵凡安蹲在人家门口,从怀里摸出腰牌来,心中默念口诀,召出狼影来,又冲着狼影压着声音喊:“段忌尘,你开开门。”
狼影蹲在地上朝他歪了歪脑袋,没有回应。
白日里浇过一场急雨,夜里稍稍有些凉,邵凡安紧了紧领口,干脆席地坐在段忌尘门口,接着喊:“段忌尘。”
他身上觉着有点冷,可身体里又是热乎乎的,也不知是蛊毒开始发作了还是那点儿酒意泛上来了。
“段忌尘。”邵凡安接着喊,声音都有点发懒,他闭眼靠坐在房门上,拿后脑勺往门板上磕了磕,过了一会儿,又喊:“段小狗,开门。”
这一声喊下去,房门歘地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邵凡安没个防备,上身一下子往后仰倒,后背直接跌靠在一双腿上。
邵凡安仰着脸睁眼看了看,段忌尘拉开门正站在他身后,一脸气汹汹的样子:“你怎么这么烦人!”
段忌尘里衣的袖子又宽又长,垂在邵凡安脸侧,蹭得他脸颊怪痒痒的。他下意识用手拽开段忌尘的袖子,眼睛闭了下,又睁开了,仰着头盯着段忌尘的脸看了片刻,弯眼笑了:“你怎么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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