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被江五轰着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呃?师父你要睡这屋?这不是我屋吗?那我睡哪里?”
邵凡安最后抱着被子被轰去和师弟睡一屋。
宋继言的客房离得不远,走几步路就到,就是房间里一张床睡两个大男人有些挤,他拿了几把椅子拼在床边,硬搭出来半张床,然后裹着被子想着凑合一宿。
结果可能是这天晚上心里头事情多,他翻来覆去折腾到挺晚都没睡着。宋继言一动不动的,半夜忽然开口道:“大师兄,你睡不着吗?”
“嗯?”邵凡安立马不敢乱翻了,刚想问师兄是吵着你了吗,宋继言停顿片刻,又问道,“在想段忌尘?”
邵凡安被戳中心事,脸皮子倏然一抖,这得亏是大夜里的,黑漆嘛污谁也瞧不见谁,他吞吞吐吐地刚说了一个字:“我——”
夜里静悄悄的,师弟忽然又喊了声大师兄,然后道:“你还记得山脚下裁缝铺的那个姑娘吗?”
“啊?”邵凡安懵了一懵,抬起半颗脑袋来,“谁?”
宋继言安静了好一会儿,复又轻声说:“没什么,大师兄,睡吧。”说着伸手在邵凡安眼皮上动作很轻地按了一下,邵凡安顺势就把眼皮闭上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起床,师兄弟两个睡都没睡好,一人顶一个大黑眼圈。
邵凡安带着宋继言想去找师父,结果一推开自己那屋的门,屋里是空的,江五不在。
他本来是想和师弟再一起劝劝师父的,江五昨儿发了话,说是不让他俩再继续掺和了,可别的不说,他想着好歹走前先让他瞅瞅黑符里到底藏了啥啊。
可惜师父这时不在屋,邵凡安琢磨了一下,还是和师弟分头行动,各自回屋先收拾着行李。
他手上麻利,随身的东西也不多,三两下便打好了包袱,油纸伞拿起来正准备背在背后,门口响起敲门声。他放下伞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段忌尘。
“邵凡安,你怎么没露面?”段忌尘看着一脸雀跃的样子,“我师父他们今早都到了,现在正在想办法破解黑符,今天兴许就能——”他话头猛地一断,眼睛越过邵凡安肩头,往屋里望去,“你这是要去哪里?”
邵凡安突然瞧见他,怔了半瞬才道:“回青霄。”
段忌尘走进屋,看看床上系好的包裹,又看看桌上的油纸伞,一下子把伞拿起来,转身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
邵凡安伸手要去接伞:“我和继言下山是为了帮师父查线索,如今事情办完了,自然是要回去。”
段忌尘本能把伞往背后一藏,藏完估计是自己也意识到这动作太小孩气了,脸蛋儿倏地泛起红来,而后又抓着伞往旁边侧了一步,抿唇道:“即是这般如此,那我、我也——”他忍不住磕巴了一声,赶忙清清嗓子,接着道,“那我也同你去青霄。”
邵凡安听得一愣,伞都忘记要了:“你去青霄干什么?”
段忌尘马上转头看他:“是你自己说的。”他张了张嘴,脸色更红了一些,声音也小,“你说要一直跟我待在一起的。”
邵凡安又是一愣,想了一下才琢磨过来他这句是打哪儿来的,顿时乐了。
“段忌尘,我那时原话是怎么说的?”邵凡安这会儿乍一眼见到段忌尘,情绪还挺有点复杂的,本来是有话想和他好好说说,可这时一看他那些别别扭扭的小动作,话一开口,忍不住就先逗了一句,“我说我不骗小孩儿,段忌尘,你难不成还是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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