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的公共课通常不会太愉悦,学生脸上疲倦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赵延龄望着底下一张张无精打采的面孔,十分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学生时代的周末是最放肆的。尚不属于社会意义上的成年人,却提前开始享受成年人的自由,同龄人间的玩乐更是没有束缚,谁又愿意第二天清早跑来教室上课呢。她从前也短暂拥有过这样的时光,只不过如今的周末,泡在办公室赶工快成了常态。
一堂课下来赵延龄嗓子有些难受。回到办公室刚灌上一壶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是钟文韵,她指导的本科生。
招呼她坐下,赵延龄先喝上一大口水。
“老师,我想跟您说一下论文的事。”钟文韵一脸踌躇。
“怎么,又遇到问题啦?”快到毕业季了,论文成了许多学生焦虑的源头。
“我有点写不下去了。”钟文韵愁眉。
“上周我们确定框架不是很顺利吗?照现在的思路写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赵延龄说话间从桌上一叠材料里抽出她的初稿。
钟文韵向她解释起来。想法与实际写作出现偏差是常有的事,赵延龄听完重新帮她梳理了一遍。
“资料你也收集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不熟悉。回去再多过几遍,抓住它们之间的联系,这样写起来就顺畅了。”赵延龄总结。
钟文韵点点头。
“还有时间,别焦虑。”赵延龄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她关爱学生在系里出了名,也因此每年有许多人请她做指导老师。
钟文韵走后赵延龄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偶尔有一两个学生过来咨询。她办公室的门常年开放,学生随时可以找她答疑甚至聊天。这个习惯从她第一天做老师保持到了现在。
下班时刻,赵延龄紧盯屏幕做计划书的收尾工作。
桌上手机震动,包程翰打来电话,他将车开到了校门口。
赵延龄最后再将文档整理一遍,合上电脑收拾东西出了学校。
“晚上吃什么?”上车后包程翰发问。
“今天下馆子吧,改善伙食。”赵延龄工作日一般在学校食堂解决。
“正好,不用买菜了。”
“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做饭呢。”
“说得好像你做过饭一样。”包程翰一语拆穿。赵延龄不会做饭,他是家中烹饪主力。
二人驱车前往城郊一处农家乐。包程翰脱下警服,从车上拿了件备用外套。
这边临河,背靠小山,风景有几分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