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
连皇室都要避让七分的权贵。
弗兰克一直没有提起安德斯，安里便主动问他：“那我爹爹呢？他……”
为什么从这样的家族离开，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会落到垃圾星……为什么……
弗兰克沉默几秒，故意忽略了安里真正的疑问，“如果安德斯少爷还在，他可能会成为第一名进入军校的雄性。”
“军校？”
“是的，就算抛开性别来讲，安德斯少爷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
“是的…爹爹非常棒。”安里低声道：“我不行的，我没那么聪明…”
“小少爷，优秀不局限于聪明和成就，性别的劣势是天生的，没有人会苛刻挑战命运的勇敢者，只要您保持勇敢，您同样也是非常优秀的孩子。”
“您是说，我不聪明也没关系吗？”
弗兰克笑而不语。
——
“怎么样？”玛塔兹低头翻了篇日记，不动声色地望向弗兰克。
“是个好孩子，大人。”弗兰克淡淡笑意回答他：“今天给小少爷简单介绍了家族历史还有一些亲近的贵族关系，有渊源的关系也粗略介绍了。”
“他呢？”
“小少爷中途睡着，将他送回房间了。”
“嗯。”玛塔兹想了想说：“他嗜睡是因为基因混乱的症状吗？让家中医疗队待命，你将他的病例记录发回去。去看看他的身体状态能不能承受空间跃迁，能的话，尽快跳跃回主星。”
“是，大人。”
“对了，你再教他些贵族间的礼仪和注意事项，我瞧着他什么都不懂。”玛塔兹又突然改口：“不，还是等到家之后请人来教吧，在那之前，先把他身上那些陋习改掉，那些不入流的小动作，我瞧着就生气！”
“时间有些紧，我看小少爷很多反应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弗兰克压低声音，他知道玛塔兹在说安里下意识对人讨好示弱的反应，但安里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放下身段才能让他活下来，或许向男人祈求怜惜已经成为习惯了，他劝道：“是在军团里呆了两年多——能清醒着出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是，我当然知道。”玛塔兹摩挲着日记本的封皮，眼中闪着心疼之意，幽深地盯着日记本。
‘兽人的发情季到了，又一个孩子被强奸致死了，我好恐惧…如果我死了，我的安里该怎么办呢？我不能生活在恐惧中，至少不能放弃离开的希望，安里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虽然我的身体早已枯败，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我实在茫然，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是对是错。这孩子的智力发育太迟缓了，我想教他些什么也力不从心，他什么都不懂，对世界也难以理解。我仍旧恐惧，他这个样子，这种性别，就算活着离开又能去哪里呢？虫族，兽人都不是他的归属…我的孩子未来会埋怨我吗？有谁能救救他呢？’
“但他已经从沼泽中爬出来了。”玛塔兹重重叹息，他说：“我必须捞他一把。”
“那个反叛军团已经全部服罪了吗？看来要去军部走一趟了。还有，那位兽人…以利亚－维安？是亲王之子吗？还是下任亲王？查一查他的详细资料吧，之后我会联系他，有些事必须要有个说法。”
玛塔兹说：“要做的事情很多呢。”
“是的，很久没这样忙碌了。”
玛塔兹又说：“我泽尔西家的孩子不能受委屈。”
……
“所以他说要认下你，管家喊你小少爷？还给你讲家族历史？”以利亚摸着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嘟囔：“想从我手里抢人，想得美。”
他又大声告诉安里：“放心吧，他们这意思就算让你‘回家’当小少爷呢，你就安心喊那老头祖父吧，不用多想。”
“喔，我知道了。”安里慢吞吞说：“以利亚，你把爹爹的日记发给我吧，我想看一看。”
“行。”
以利亚把文件发给他，安里就不说话了。
“身体怎么样了？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他们说，唉，真愁人，怎么捡了你这么个小病包，我瞧着你好像瘦了呢？是不是没怎么吃饭？你跟他们说下半夜给你准备些吃的备着，醒了就点东西知道不……”
以利亚絮絮叨叨起来是很多话的，安里只是听着，也不用回答，便点了根烟，笑盈盈地看着以利亚。
以利亚慢慢不说话了，眼神紧紧盯着他，仗着是全息通讯，眼神上下将安里舔了个便，在安里衬衣下摆游荡好一会儿。
“大晚上的穿什么裤子。”以利亚大大咧咧的往后一靠，笑得无赖：“硬了，裤子脱了给老公过过眼瘾。”
安里抽烟动作一顿，倒也没太惊讶，跟着他笑起来：“你怎么这样呀？”
“嘿，我这样不都是想你想的？”
以利亚勾着裤子弹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哄道：“脱了嘛，光着睡觉不是更舒服。”
安里一手掐着烟，慢吞吞的脱了裤子，以利亚仰起脖子，鼻息哼了一声，全息通讯太真切了，除了不能摸，看起来就跟在眼前一样。
安里坐到床边，一双修长的腿随意搭着，光脑的通讯跟随他的动作自动调整视角，两个人影像靠近，仿佛就在身边坐着一样。
安里也不说话，悠闲放松地抽着烟，以利亚看了一会儿又哄他：“宝贝儿，衣服也脱了呗，脱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