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换个话题吧，不然该没完没了了。
他用指腹轻轻按压桌面，肌肤似乎又浮现出了那抹柔软缠绵的触感：
“你昨晚如果围观了全程，那你应该知道，随后我脚踝处出现的东西……是什么吧？”
听此，澪眼中的光散去，浅淡的瞳色暗沉下来，似浓雾翻涌。
顾梓溪撑着头，慢悠悠开口：
“麻烦好好解释，别被嫉妒冲昏头脑，我大概能猜到的，这是属于泽墨的吧？”
“嗯？我刚刚上任的伴侣？”
伴侣——
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在澪心上。
那瞬间，一切阴暗的情绪全部隐于幕后，只留下难言的欢喜满足在台前雀跃。
澪点头，对这个猜测进行肯定：
“对，这是他能力的一种具象化形式，而昨晚是对你动手的是他的影子。”
顾梓溪手在桌上一滑，换了个姿势看向澪：
“影子，能力，具象化？”
他笑着用食指抵了下侧颊：
“看来这个世界确实有不寻常的力量存在，但我似乎从未发现？”
“此方世界有管理者存在，祂会负责平衡普通人和具有能力之人的关系，无论打斗还是使用，都会被层层压制，以达到无法造成大范围伤害，除非主动隔开一个空间防止外泄，否则都会被引起注意。”
世界，管理者，平衡，压制。
顾梓溪挑眉：
都是些很耐人寻味的词啊。
“既然有‘此方世界’，那就意味着还有其他世界吗那？”
“对，但你也可以将其他世界认为是枝蔓。”
顾梓溪：？
他沉吟片刻，询问：
“你的意思，难道这里，是主世界？其他世界都是根据这里衍生出的存在，又或者说，是依附主世界，有了它才能继续才得以存续的存在。”
“是依附，主世界是所有枝蔓的躯干，如果躯干消失了，所有枝蔓也会不稳，极容易坠落崩溃。”
顾梓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也太……简易了，单向的特权并不能长久维持。
他含笑望着澪：
“只是最为躯干就能负担所有，这也太不合理了。”
“我猜想，这个躯干，是不是也承担着喂养枝蔓的责任？而枝蔓负责反哺滋养躯干，让其不会倒塌。”
澪颔首，肯定了顾梓溪的猜测。
他开口，并对这份答案给予了补充：
“躯干给枝蔓输送的养分，是人。”
——人
顾梓溪霎时抬眸，与澪双目对视。
他看见的是澪一如既往清冷的眼神，唯一多余的情绪只有注视自己时热烈的执着，对于刚刚说的话丝毫无法窥见怜悯波动，就像只是诉说着一件普通又毫无价值的小事。
这样维持了半晌，他缓缓垂下眼，决定不再继续探究这件事：
有些事不需要知道太多。
“这个话题就略过吧，我们来讨论一下其他的。”
澪则有些不安，因为刚刚顾梓溪那一瞬的眼神，虽然其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但看过来的时机太有问题了。
“如果你觉得我对这件事太过无情，我后面可以努力改正。”
他不希望对方因此对自己有坏印象。
“想什么呢，并不需要。”
顾梓溪摇头：
“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强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