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弯腰将他在榻上放好,自请了军医来看不提。
越惊澜迷蒙中,只觉得自己似又回到了抱朴山。
他自小便与山上那群弟子不合群,从上山以来,便将自己关在暗室里练剑,一日里除了练剑还是练剑,剑术越发精进,与同门的师兄弟们说不上话,人也越发沉默了下来。
只是偶尔,他摸着手心里的剑茧,会在心里默默地回想那夜在大昭后宫里,沈川溶救了他的场景。
听他中了情蛊,沈川溶毫不犹豫地替他解了毒。
他从小到大从未获得过如此轻易的善意,自然珍惜非常,心中紧紧地抓住这一缕善意,早已将命许给了他。
在抱朴山的日子里,他与沈川溶二人相依为命,沈川溶身子弱习不得武,他便处处护着他,少不得要同那些恨沈川溶入骨的同门争斗,每每受了伤,沈川溶只是假意安抚他几句,就过去了。
他觉得沈川溶心里像是装着太重太沉的事,待他渐渐疏远了起来。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开始暗暗地怀念那年在宫宴上初遇沈川溶的场景。
那时,沈川溶站在月光下,回眸向他看来,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手,将他从离恨苦海拉入人世。
有湿意落在脸上,越惊澜于半梦半醒间睁开眼,见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愣了半晌,才像是夙愿得偿一般,眼微微一亮,迷迷蒙蒙地靠了过去,埋头在那人衣襟里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确认是那人后,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依偎在那人怀里,紧紧地抓着那人衣襟,心里多年的委屈尽数涌了上来,低低地问道:“川溶,你终于来救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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