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贺察觉到宋懿的状态，放轻了声音道：“医生说纪顾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宋懿下意识道：“我现在处于被监控……”
“我知道，我已经向上面申请好了。”
宋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跟着纪贺出了门。纪贺对于宋懿的反应觉得很奇怪，纪贺虽然少有归家，纪顾也极少向家里人袒露心声，但家人难得团聚时他常将“宋懿”挂在嘴边。在纪顾的描述中，他与宋懿十分默契且恩爱，在纪贺的认知里，至少宋懿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平淡。
可实际上，坐在车上的宋懿心乱如麻。
“纪顾他……”宋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有些哑，“他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除了严重的外伤，纪顾的左胸还被匕首刺穿大半，幸运的是并没有伤到心脏。他的信息素水平及其不稳定，腺体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目前靠着设备的监测和控制能够暂时吊着一口气，但医生说可能会随时就没了呼吸。”
纪贺正闭着眼休息，听到宋懿的询问便如实回答。前些天他一接到自家弟弟受伤的消息，就立马将手中的工作暂时放下，马不停蹄赶到本部来。纪贺一面请了各个方面的名医过来给纪顾治疗，一面则亲手接过了这起研制违禁药物的案件，两头连轴转。
纪贺的描述让宋懿更加不安。
“上校，我们到了。”
到达医院时，宋懿有些心不在焉，垂眸跟着纪贺拐来拐去才到了一个重症监护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一个小窗口，他们能够看到里面有好几个医生正在做检查。
二人在病房门口等待了一会儿，病房门被打开，医生们鱼贯而出，在看到纪贺时都朝他点了点头才离开。最后走出来的医生似乎年纪并不太大，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出来时纪贺迎了上去，跟他握了握手。
“楚医生，我弟弟的情况怎么样。”
楚医生点点头又摇摇头，注意到纪贺身后的宋懿疑惑道：“这是？”
宋懿颔首：“你好，我是宋懿。”
楚医生恍然大悟：“啊，你就是纪顾的爱人吧？”
宋懿没说话。
“他的情况有些复杂，你们跟我到办公室说。”
三人到办公室落座，楚医生将电脑中的数据调取出来，展示在纪贺和宋懿面前。
“虽然他的左胸和腺体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这些在我们好几天的努力下，其实已经能够稳定住了。按道理来说，只要根据制定好的方案进行治疗，即使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是可以愈合的。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纪顾身体在接受治疗时，脑部细胞似乎并不配合。”
楚医生点了点电脑上的一串数据。
“这是我根据他脑细胞的状况进行的分析，这一栏上的数字，是治疗药物注射之后脑部细胞的接受以及排斥比例。我们发现，这个比例以一个比较快的速度在变小。尤其是意识部分，比例只有0.4左右，在刚刚的检查，已经跌到0.2了。”
“大概意思就是，他的大脑处于极度消极状态，似乎在排斥药物的同时自主压制活跃性。”
“简单来说，就是患者意识似乎是被困住，或者不愿意醒来。”
二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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