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纪贺就转身走了,宋懿呆呆地站着几分钟,才缓慢地挪动脚步,按照记忆回到刚刚那间重症病房的门口。通过那个小窗口,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纪顾躺在白色的被褥里,头上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裹着绷带,尤其是头部被缠了好多圈,只堪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口鼻面罩上有白色的雾气,Alpha身上还插着许多条大小不一的管子,管子的另一端连着各种各样的仪器,仪器上的图形和数字表明这个人还在微弱地活着。
宋懿按下门把手,在病床旁边坐下。他看着纪顾因为虚弱而苍白不已且能清晰看到血管的手背,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接下来的三天,宋懿又换成了另一种生活模式。每天机械地起床,吃饭,等待医生为纪顾检查,坐在病床旁看着纪顾发呆,吃饭,在楚医生说安抚信息素可以减少纪顾的痛苦后,变成每天按时释放,发呆,吃饭,睡觉。日复一日。
第四天,预料之中的人总算是来了。
全修泽打开病房门时,被里面高浓度的安抚意味白残花信息素熏得整个人有些不适,一直在门口站了好久,等味道散了些才跨步进来。他看着在被打开的窗户前的背影,没说话。
“你怎么来了?”
宋懿出声驱散了这沉闷的气氛,他侧过身,看着全修泽。
全修泽似乎瘦了不少,印象中本该适合的白衬衫此时显得宽了一些,他的气色也并不红润,甚至有些虚。那张白净的脸如往常一样绽放出温和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平和:“我来看看你和纪顾。”
全修泽是如今国王再娶的王后生下的第一个儿子,是全高瑞的亲生哥哥。在PGE学院部上课时,全修泽、段季青、纪顾以及宋懿常常一起吃饭上课,算是比较亲密的朋友。可后来全修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再来上课,也很少与他们相聚,只偶尔与他们信息联络。
宋懿盯着全修泽看了好一会儿,又转头看向窗外道:“老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凡铭现在只是被限制了自由。议事阁的一派人想要给信息中心局洗牌,所以利用安插好的眼线截了凡铭的通讯信息以及通话记录,想借此给他安上叛国的罪名,除去他的职位。但是国王念在他原来开国的贡献,再加上部分人认为信息和通话记录并没有叛国意向,所以就这么僵着。只能先列入监控人员名单。”
与全琛的说法大同小异。
宋懿点了点头,如今这形势,凡铭并没有与松无思联系的理由更别说碰面,以他那谨慎的性子,并不需要宋懿再过多操心。只需要稍加运作一番,这事情处理起来并不困难。当下急需解决的,是他们这边的问题。
“修泽,研制违禁药物案件的主谋是全琛。”
全修泽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道:“嗯,我知道了。”
“全琛说他要见你。”
全修泽唇角弧度依然,但笑意未达眼底。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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