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秋拉低了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戴着一个白色口罩,偷偷打量着街道对面咖啡馆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着一头稍微偏淡的灰棕色短发,向后梳起,在额前落下了点点碎发。在光照下,那发色闪着金属般冷硬的光泽,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冷漠不可攀。
那张脸惊为天人,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冷白的脸,线条流畅优美,五官精雕玉琢,少一分则有些阴柔,多一分又太过于阳刚。特别是那对剔透浅淡的蓝眼睛,像沉寂的冰湖,美丽又冰冷。
不少视线在他身上驻留,又因为那骇人的气势,纷纷四散了。
余时秋在心里冷笑。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就是一个阴暗冷血的变态。一个月前,他亲眼看到这个男人从昏暗的死胡同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身后是两个浑身青紫、四肢扭曲的男孩。
他们的下身血肉模糊,全是伤口,就连阴茎也在吐着血水。一大滩鲜血里,浸泡着几个凹陷的睾丸,断口残缺不齐,挂着皮肤和一些碎肉,好像是被用手捏爆了,残忍地撕扯下来。
两个男孩脸部青肿流血,涕泪直流,依稀能看出清秀的样貌。他们在地上像虫子一样蠕动,拖着扭断的肢体,把自己塞进黑暗的角落里。那凄惨尖利的声音,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放过我们!放过我们!求求你!啊啊啊啊啊啊!”
余时秋盯上了这个男人。
这一个月,他偷偷摸摸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开着车,流连于下三区的酒吧、会所。每次他都心满意足地离开,眉梢眼角都透着餍足的神色,只留下了黑暗中身体破碎、精神崩溃的男男女女。
这个变态渣滓大概是个富二代,成天游手好闲,要么是在他的别墅里悠闲地喝茶看花,要么就是四处猎艳,以折磨别人为乐。有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在咖啡馆里懒洋洋地坐着。
变态臂弯里挂着西装外套,向门口走去,上了车子。他神态放松,是余时秋很熟悉的,猎杀开始的兴奋姿态。
余时秋坐进了一辆出租车里,对着师傅喊道:“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车,捉奸。”
师傅看他全副武装,只露出了一点苍白的皮肤,就算包得严严实实,也遮不住那一身阴郁的气质。可怜的小伙子,司机油门一踩,车子稳稳地跟在了后面。
黑色的车停在了下三区的路口处,那个渣滓熟门熟路地往里面走。
余时秋也下了车。混迹在人群里,尾随着那个男人。下三区是当今联邦最混乱的一片区域,随着天色渐暗,它也苏醒了。刺目的灯光划破了天空,嫖客、赌鬼、瘾君子放肆狂欢,妓子们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像摆在门口的柱形彩灯,勾着客人们往里面走。在这一片法外之地,只要有钱和拳头,什么都可以拿到手。
一家富丽堂皇的妓店门口,七八个男妓女妓像狗一样跪趴着。他们的脖子上,捆着铁链,另一端被绑在了柱子上。有客人走过来,拿起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的按摩棒,直接把它全塞进了一个男孩的屁眼里。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男孩疼得屁股晃动,脸上被客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贱货!”
一根丑陋的鸡巴掏了出来,粗暴地塞进了男孩嘴里,射出了腥臭的尿液。男孩呜呜地哭叫,更多的客人把他围住了。
那个变态随意瞥了一眼,就直直地往更深更暗的小巷子里走去。
人越来越少。余时秋屏住了呼吸,捏紧了手里的电击棒。这是他特意改装过的,只要轻轻一按,就能电晕一个成年男人。
余时秋放轻了脚步,掏出了电击棒,打开开关,快速地滑到男人身后。
他轻笑着,知道这个变态会像从前那些男人一样,被电到昏迷。然后,昏迷的他就会被拖进仓库,四肢紧紧捆在铁床上。
刀子会沿着他的肌肉纹理,完美地把他割成一块一块。血液会随着他的惨叫,喷涌出来。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会在剧痛和恐惧里扭曲变形,涕泪横流。
至于那一套罪恶丑陋的男性生殖器,余时秋会把它们好好地割下来,塞进这个男人的嘴里,让他尝尝自己的鸡巴和睾丸有多恶臭。
然而,他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了。手腕间剧痛,骨头咯吱作响,像是要被捏碎了。
余时秋手心一片汗湿,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啪啪啪按了几下电击棒的按钮。
毫无反应。
那个男人凑了上来。
冰蓝色的眼睛无限逼近,在他眼前放大、放大、放大。那一片冰蓝的湖溢满了所有的眼白,像漩涡一样扭曲起来。蓝色中起了黑雾,成了一片死寂的深渊。
余时秋齿关怕冷似的上下磕碰,他全身冰凉,颤抖着想要逃跑。可是身体被死死地定住了,那来自上位者的、势在必得的猎杀眼神,激得他汗毛直立,身体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