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不太好,沈知遇叫的车很久才到,彼时他已经在路边等的满头大汗。
不热。是疼的。
他回了家洗了澡,来不及吃早餐助理孙爽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不是不能吃,而是就算有时间沈知遇也没有这个胃口。
孙爽为沈知遇打开车门,不经意的看他一眼就察觉到他的异样:“您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沈知遇弯腰上了车:“去公司。”
沈知遇在一个月之前还只是沈氏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的负责人,如果不是他父亲操控股市被证监会查处,又爆出了偷税漏税等负面新闻,造成了公司股东撤资,股价暴跌,沈知遇也本不会这般急于求成。
父亲自杀未果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公司也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历史。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些未完的项目,有人劝沈知遇将这些项目卖了,至少可以留有一些资本,以后还可以东山再起。可如此一来公司就真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除了申请破产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沈知遇不愿意,也不能。他父亲自杀前一天晚上将公司托付给了他,他不认可父亲犯罪的行径,也不为父亲的罪责开脱,可他也不愿意辜负父亲的期待,所以他临危受命的扛起了大旗,还想逆天改命。
这天的最后沈知遇还是去医院打了吊瓶,因为去开会的时候险些晕倒,孙爽搀扶他的时候才感觉到他的体温:
“沈总,您在发烧。”
医院里,沈知遇疲惫的靠在点滴室的椅子上睡着了,孙爽一直陪着他,只是期间电话不断。
又一个电话结束回到座椅的时候才发现沈知遇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还是不太好。
“吵醒您了?”
“没有。”沈知遇的嗓音还是沙哑的不行:“公司的事情?”
“嗯。”孙爽有些不忍心,可想想这件事沈知遇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王为民和张立国也准备撤资了。”
这两个人加起来才占据公司5%的股份,算不得多,可即便如此,对于此时的沈氏集团来说,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知遇没有着急,也没有生气,他的神色像是听孙爽说天气一般如常,事实上他一直都是这样,孙爽跟在他身边快两年的时间,还从未见他失控过。
如今这根最后的稻草压下来,他也只是淡淡应了声:“你可以在无意间透漏给他们一个消息,恒远集团已经在考虑注资了。”
孙爽一愣:“可靠吗?”
“恒远注资的确会让公司渡过难关,甚至更上一层楼,可如果消息不实只怕会适得其反。”
以恒远集团的实力,收购沈氏才是明智的选择,也轻而易举,犯不着走注资这条路。
“你还有更好的方式吗?”沈知遇看着墙上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早间新闻:“能拖一时算一时吧,注资也不是毫无机会。”
孙爽知道沈知遇最近一直在联系恒远的应晏,昨晚还是他帮沈知遇订的餐厅,如今听沈知遇这么说只是以为昨晚谈的不错,对方有了松口的痕迹,于是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了声:“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