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狠戾无情的话把傅初尧都吓住了,小家伙呆呆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北元帝也微微皱了眉头,他把目光转向二皇子傅恒,示意傅恒继续说。
二皇子自小生病身子弱,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启禀父皇,”傅恒道,“儿臣认为益州偏远之地,地瘠民穷,百姓缺乏教化,有暴民出没不足为奇,大哥主张铁血手段确有威慑之力,但对于其他百姓也应该加强礼教约束,不可使之再犯。”
北元帝点了点头又问傅钧:“老三,你认为呢?”
“两位皇兄言之有理,但儿臣尚有补充,”傅钧上前一步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水灾当前良田尽毁,饥民无以为食方致暴乱,朝廷赈粮过后,应使百姓休养生息,方可根治。”
“好,”北元帝又把目光投向了严世安,“世安,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我的看法就是没有看法!严世安心中疯狂吐槽,老皇帝是真有意思临了了还得逮着他不放,他要是说得不好丢他侯爷老爹的脸,他要是说得太好越过那个萧大傻去那就是打北元帝的脸,严世安只得随便说两句折中之语糊弄过去。
各皇子说得都有道理,但每个人的行事作风也不尽相同,北元帝有心继续试探,让众皇子们现场写一篇文章来谈论当下的治国理政。
宦官伺候纸笔搬来桌椅,一时只听满殿都是沙沙的写字声。
等待期间,北元帝笑着亲手给小儿子磨墨,说要试试尧尧的学问。
幸亏昨夜傅钧加紧教了傅初尧几句《洛神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现下正好派得上用场。
昨天夜里小孩儿困得都睁不开眼,傅钧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让傅初尧坚持学习,那几句文章的翻译也是傅钧哄着一句句教的。
傅初尧的字写得很漂亮,老皇帝真是高兴坏了大加赞赏。
“曹子建有惊世之才,这一篇赋蹙金结绣,斐然成章,尧尧年纪这么小便懂鉴赏这样的名篇佳句,甚好,甚好。”
傅初尧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心虚得很,心里暗道只是哥哥厉害罢了,他自己可不喜欢读书学习。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告退走出考场,走到无人处傅钧跟严世安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他们的老师李鸿城确有先见之明又爱褒贬时事,平日治国之道那都娓娓道来,北元帝的考题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开卷考试。
但这两个人精都对彼此心知肚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无论是傅钧还是严世安全都故意藏拙,避其锋芒,在明面上无论如何不能越过那两个皇子去。
等到远远离了勤政殿,严世安才一把搂住傅钧的肩膀对他道:“易之,我今天进宫就是想找你说这件事的,没想到被陛下逮住了现在才得空。”
“我父亲最近新收了一名客卿,名叫左玉,他年纪不大口气却狂得要死,敢以苏秦张仪自比,前日下着大雨他在我门外站了一天一夜,只为求我帮他牵线为你引荐。”
此时的严世安并不知道左玉会是他未来老婆,依旧吊儿郎当语气欠欠儿地对傅钧道:“左玉那小子长得倒是不错,但有没有本事另当别论,易之,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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