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小声哼咛,仰着脖颈挣了两下,却很快被男人安抚下来。
直到双唇分开,水丝在唇齿间牵连纠缠,从在医院一直就很沉稳的呼吸也有些乱了。
贺戎坐在床头,看着那染上艳色的嘴唇,缓缓平复着呼吸。
他垂眸望着睡的昏沉的人,眸色深如一片望不到头的海。
宽敞空荡的房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出几分不一样的气息来。温暖柔软,终于有了点人气。
可是还不够。
究竟哪里不够呢?贺戎也说不上来。
有一种陌生的令人无法把控的感觉拉扯着他的思绪,让他想……
想什么呢?
男人冷清的脸庞少见的露出几分困惑。
脑海中突然闯入一个画面,医院大门前,坐在地上浑身脏兮兮受了伤委委屈屈哭出来的人。
那时候匆忙从车里走过去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要受伤?
然而直到进了医院,看着时悦乖乖坐在病床上小声求饶着让护士轻一点的时候,心里的想法又变了。
——受了伤,就该领回家好好养着。
贺戎想了许久,才终于明白那种复杂又陌生的情绪是什么。
大概是主人也感到心疼了吧。
在贺家养伤的日子里,每天都有医生上门处理伤处,还有美味且营养的三餐,佣人精心周到的照顾。
除了晚上要和房间的主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时悦对他这条咸鱼的养伤日常没什么不满。
身边睡着金主,时悦连睡觉时的姿势都不敢放肆,但是清晨却经常莫名其妙的在男人怀里醒来,感受着身后顶着自己的难以忽略的热度,时悦的心情总是很微妙。
这种微妙一直维持到某天晚上,他意外看到男人在浴室握着自己粗硬的巨物撸动,他脸上的表情冷淡又克制,手上的动作却逐渐加快,然后皱着眉头释放出来。
时悦这才有了点床伴的自觉。
毕竟自己现在吃贺戎的睡贺戎的,也是时候让贺戎睡一睡自己了。
所以当天晚上时悦就躲在浴室里把自己擦洗干净,忍着羞涩用手指把身后扩张好,然后穿着贺戎的衬衫走出来。
那件衬衫刚好遮住屁股,露出时悦那双又长又白的腿,膝盖上的伤已经结痂了,留下一片褐色的伤疤。
他光脚踩在长毛地毯上,垂着头一步两步走到贺戎身前,清冽的沐浴露味道随着晚风一起飘向男人鼻间。
拿着平板正在视频连线的贺戎顿了一下,视线扫过时悦湿润的发丝,又落在他垂下头时露出来的纤细脖颈,再顺着腰线看向那双笔直的腿。
他眼瞳动了动,开口道:“今天先这样,明天我要看到详细的汇总报告。”
视线紧盯着时悦,话却是对另一边的人说。
时悦这才发现贺戎原来正在视频办公,脸上顿时烧起来,慌不择路的转身就想要离开这大型社死现场,却冷不丁被人拉过去,陷入那人的怀抱。
他们用着同一款洗发水,身上的气息无限接近,却还是有些微差别。
贺戎埋首在他脖颈里,浅浅地嗅了一下,声音好似也变得低哑起来。
“要做什么?”
时悦脸都红透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被迫入镜,慌乱的挣扎,“你、你先忙,我一会儿再来……”
贺戎揽着时悦,感受着他扭动时柔韧的腰肢和时不时蹭在身下的绵软的肉臀,觉得身体里的热气正在被一点点燃起。
一只手顺着衬衫下摆探进去,摩挲着那滑嫩的肌肤爱不释手。
“工作结束了。”他抬眼看了看时悦红透的脸颊,再次问道:“你想做什么?”
时悦被那一只手抚摸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眼角都裹上了一层薄雾,知道工作结束视频连线断开了,时悦再也无所顾忌。
他伏低身子,凑到男人脸侧,像小动物般轻啄着他的耳畔,喃喃低语。
“想和你做爱。”
贺戎神色未变,只是抚摸时悦的手多了一分力气,那些轻抚瞬间就变了味道,变得狎昵而情色。
“你在勾引我?”
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是时悦若隐若现的乳尖,粉粉的,已经挺起来,在衬衫上顶出一个浅浅的却又很明显的弧度。
而与此同时顶起来的不只这一处,青涩无毛的性器也悄悄抬头,从衬衫下摆探出来。
时悦轻喘着,身体挂在男人肩头,头轻轻枕在他颈间。
他没有在意男人的指责,只是顺从的在男人的掌下张开腿,由着贺戎的手指在早已湿滑的穴口处打转。
他甚至还挺了挺腰,试探着要将男人的手指吞下去。
贺戎眼中的神情幽深望不到底,指尖触碰着那湿热的洞口,声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