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车很多,我不再吭声。我躺了下来,想起了上上周的事。
初一下册的生物课在周五最后一节。老师耻于讲授“人的生殖与青春期”应该还是第二章,直接让我们死记硬背。整个班却在热火朝天地喷天儿,无非就是羞于开口的事情。
我们小组的男生在津津有味地聊女生的乳房、生殖器和子宫等,唾沫星子狂喷,头顶的电扇“吱嘎—吱嘎”得助兴。
他们看着女生的胸部垂涎欲滴,讨论哪位女生的皮肤白、发育好。炫耀自己的老二,谈梦遗时梦到了哪些美丽的女人,滔滔不绝地讲黄色废料。
那个下午,难忍的气味,暑气蒸人,空气似是胶着在了一起,男生的脸像是磕了药一样,我恨不得逃离。
我学得一知半解,便拿着课本问我爸。
他颇为惊讶地说:“老师也不讲么?”
我点头:“爸你给我讲讲吧,考试要用。”
我爸拿着平板调出来一个视频,结合我妈的例子给我讲了一下。
他说,男女生都有乳房,男生的也会长大。女性的乳房有特殊的作用,子宫是孕育生命之地,却也经常承受着病痛的折磨。[4]
我爸又和我讲了男性方面的事,最后叮嘱我正确看待男女之事,不要好奇尝试,要尊重女性,不能随便开玩笑。
我很坦然地问:“爸,为什么他们喜欢讨论女生的身体?我没感觉啊。”
我爸搜索了什么,划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他们喜欢吧,没感觉是你太小了。”
我信以为真。
我讨厌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个时间段内发生,然后再爆炸。
就好比,宝宝饿得哭闹,此刻门铃响了,可能是重要的事情。恰巧上司的电话进来了,你不敢怠慢地接通,一手喂着奶,扭头一看,溢了满地粥…此刻你恨不得能把时间掰成八段。
刚下车,我就急忙去找董璇。
我俩又上了房顶。仔细观察,才发现她不知不觉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尽管还显得些许幼态。
我笑着说:“变得更好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呢。”
董璇若无其事道:“他们喜欢,关我什么事?”
她还是没变,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董璇捣了一下我的胳膊:“我跟你说个事儿,之前一直没跟你提过。我小学四年级,下午,我看到我爸妈在被窝里,被子隆起得很高,一上一下地动。”
“哈哈,看着很恶心。从那时候开始吧,我特烦男的靠近我,本来就不喜欢和男的接触。”董璇笑着说。
我懵了,我不是第一次听说性事的愣头青。只不过从董璇嘴里说出来我很震惊,我没承想这对她影响如此之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肘:“我这样挨着你难受不?”
董璇摇摇头,毫无介怀:“这有啥的,咱俩都认识多长时间了?”
我揽着她的肩膀,中二地喊:“谁敢碰你?喊我,弄他的事儿!”
董璇嫌弃地推了我一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俩都笑了。
临走之际,董璇叫住了我。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这很少见。
我转个身面朝她,催促着问怎么了。她撇了撇嘴,哽咽道:“尚芮,你一定要留住你爸。”
董璇的眼睛仿佛在说:快看啊,尚芮他也很可怜啊。
我想我懂了,点点头说好。
我扭身下楼,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晚霞,云层很厚,落日的阳光透过来很美。
操蛋的生活中,夺目的精彩往往更令人印象深刻。
[1]那时我对“同性恋”没有清晰的认知,这也许有点早,难说。
[2]我本人非常不喜欢这些词语,好像通过骂娘就能来达到羞辱别人的目的,殊不知如果按其所言,谩骂者的母亲是否也如此不堪?另外也不是靠这些卖惨,很多不加粉饰的事实便是如此。当然我爸处理了,如果有需要会讲的
[3]解释:我并非炫耀。中学毕业后两年学校才规定穿校服。升为三线城市后,生源也大都来自各个乡村,优渥的家庭鲜少。再加上初中一段时间内曾盛行一种混社会的小青年风格,黑色紧身衣裤、锅盖头等。所以,我在男同学中显得较为另类。
[4]像我二姑因为乳腺癌切除了乳房,我妈因为流产而患上子宫内膜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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