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他“爬床”沈文珩之后,周围的事物就重新鲜活了起来,当初渐渐失去的色彩随着alpha们归来,一点一点地重新填满了。
虽然是被勒令“关禁闭”,但有了阮景行的首肯,裴思齐和顾明哲还是被放了出来,然后陪着omega一起去看了三个秀场。
殷切得让助理唐清清瞬间失宠。
唐清清:总觉得这份工作快要保不住了嘤嘤嘤!
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年前的工作彻底结束,卿言也放假了,阮景行美滋滋地坐着沈文珩的车,去研究院接卿言回家。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alpha的服务。
睡都睡过了,不用白不用嘛。
沈文珩对此十分纵容并且乐意之至,专心当起了阮影帝的专职司机。
到了研究院,卿言已经收拾妥当背着他的黑色小书包等在了门口。
可能是因为吹风有些冷,他把黑色羽绒服的帽子给薅了起来戴上,围巾也将他半张脸裹住,加上厚厚的刘海和黑框眼镜,完美地融成了一个颜色。
卿言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四,人也瘦弱,羽绒服宽宽大大的,背着黑色小书包,远远看去,就像是个冬日里缩在角落承受着寒风的小蘑菇,又像是等着家长来接的可怜巴巴的小朋友。
沈文珩的车卿言不认识,车停到面前也不理睬,等阮景行摇下车窗,对着他喊了一声“喂,那位黑色蘑菇的小朋友!快上来,叔叔带你回家!”时,他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跑过来拉开车门爬上了后座。
一上车就看到了驾驶座上的沈文珩,卿言决定装死不开腔。
阮景行兴致极好地溜到后座,挨着卿言同学坐下。
“怎么,卿老师见到‘金主’不敢认了?”
卿言战术性地推了推眼镜,“什么‘金主’,你被包养了?恭喜你。”
沈文珩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挂挡起步,踏上回程。
阮景行一噎,“沈、沈文珩什么都交代了,你还演啊你。”
卿言对自己成功噎到阮景行的行径十分满意,但面上仍然不显,只很骄傲地推了推眼镜,“哦,既然沈总都交代了,那事实就是那样,我也是为了你好。”说罢,还拍了拍阮景行的肩膀。
听听,这都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还说得这么心如止水,谁看了不说一句卿老师牛逼!
面对卿言的直言不讳,阮景行的戏谑调戏全都被反弹了回来,完全招架不了,只好勾着手臂把人圈在手肘里,恼羞成怒:“好你个卿小言,背着我和沈狐狸沆瀣一气,你说说,你们这‘私通’,该当何罪啊!”
卿言拘着身体被他钳住,声音闷闷的,“哪、哪里就是‘私通’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景行……唔……我喘不了气了……景哥!”
阮景行这才放开他,帮他把围巾解了下来,“行了,不跟你算账了,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就庆祝卿研究员又完成了一年的辛苦工作!”
车内的暖气很足,卿言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揉了揉被阮景行欺负了的脆弱脖颈,“唔……不知道吃什么,就火锅吧,想吃什么都可以往里放,我们在家里吃,你们也不方便在外面吃吧。”
我们言言也太好养活了!
阮景行觉得这小子前一秒有多气人后一秒就有多贴心,很抓马地捂着心口做出一副窝心得不得了的姿势:“噢,爸爸的好大儿,爸爸没有白疼你!”
卿老师瞥了他一眼,认真对前面开着车的沈总道:“沈先生,请问他这种情况多久了?”
沈文珩:“呵呵呵呵,嗯……好像有一段时间了。”
卿言:“状况可能不太好,我回头给开点药,你监督他按时吃。”
沈文珩:“好的~”
沈总和弦般好听的声音都荡起了小波浪。
阮景行听着他们这么一来一往的拿他寻开心,气不打一处来,“逆子!都是逆子!!为父真是痛心疾首!”
……
年还是和卿言两个人一起过的。
倒不是说不想和alpha们一起过,而是觉得他们刚回来,还是先和家人们团聚比较好,再者,既然已经回来了,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长,不在乎这么几天。
大家族总是会特别注重年节,规矩亲戚众多,家族的人际交往似乎都会挤在过年那几天进行,又累又繁琐。几个alpha的家族更是如此。
但其实普通人,特别是没有父母的阮景行和卿言,其实就不太有这方面的烦恼。
不过羡慕是会有的,但也只是羡慕而已。没有的东西强求不来。
他们一起做一桌看起来还不错味道也可以的菜吃吃,或者热腾腾地吃个火锅,就是过年了。
因为他们彼此就是长久相伴的家人。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会带着他们一起过年,贴窗花,写春联,再做一桌不是特别丰盛,却能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吃的团圆饭。
那个时候还能在城里放烟花爆竹,寒冷的冬夜里,雪花簌簌往下掉,烟花绽开的声音与爆竹的声响此起彼伏,热热闹闹的,就是过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