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卿言做完检查,给他脖子和锁骨上的伤口消毒贴好创可贴后,没好气地白了裴云霄一眼,“这种催情剂用药压下去没用,需要做爱纾解。”
说罢,又医者仁心地责备道:“你这当男朋友的也太不小心了,自己的恋人都照看不好,他这么小,你居然还能不好好守着任由别的alpha近身。这下好了吧,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显然,医生也被卿言具有迷惑性的外表给骗了,以为裴云霄老牛吃嫩草……额,好吧,他的确是吃嫩草的老牛一头,但还没能吃上。
上了年纪的医者好像对小年轻总会格外唠叨,裴云霄根本插不上话解释,她便又道:“这间紧急诊疗室你们可以随便用,当然你想到外面酒店开房我也没有意见,只是需要尽快,憋久了会憋出毛病。”
说完,便招呼着护士离开给两人腾出空间做爱。
病床上的卿言已经被情欲折磨得又从昏沉中醒了过来,猫似的咿唔哼唧……足以见这催情药的霸道。
平白遭了医生的一顿骂,裴云霄无语片刻,心中天人交战,一面是可以趁此机会硬生生将自己插足卿言和凌旭之间的兀自兴奋,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样乘人之危实在是过分,残留的道德观疯狂在脑中拉响警报……
这时,卿言喊了一声“哥哥……”
裴云霄一惊,赶忙靠上去仔细打量,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臂,细白的手指搭在麦色的手臂上,反差强烈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哥哥”,卿言又叫了一声,显然是叫的自己,“……别、别丢下我……哥哥……”声音软软糯糯,带着被欲望蒸腾的潮气,直直唤进了裴云霄的心里。
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还映着小小的自己。
裴云霄心中那点残存的道德感顷刻没了,他低头吻住卿言颤抖的双唇,“在,哥哥在……哥哥不会丢下言言……”
亲吻逐渐变质,愈发往下,沿着细瘦的脖颈流连辗转,避开受伤的地方,重新在嫩白的肌肤上印下崭新的暧昧痕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柔地在两处创可贴的上面吻了吻。
大掌也不老实地摸上了单薄的身躯,随着啄吻摸索起来。
拉开beta西裤拉链的时候,裴云霄鼻尖动了动,那点多年不曾显露的少爷脾气涌了上来,他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便带着卿言离开,去了沈氏旗下的一处五星酒店。
他们的第一次,怎么能在医院里草草了事?
刷卡、上楼、进门,一气呵成。
抱着卿言跌跌撞撞地踩进浴室,彼此的衣裤被他剥掉扔了一地,最后跨进浴缸里时,两人已经坦诚相待,瓷白与蜜色,细瘦与健硕,反差极强的同时,又刺激得人更加欲望暴涨……
卿言一阵热一阵冷,欲望灼烧间,浴缸里原本温热的水都变得冰凉,极度的反差中,他像是一脚踏入了泥沼,不断下沉,沉入无尽的黑暗。
没有人来救他……
但是……“言言……”
有一个声音在叫他。
他奋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渐渐凝聚出一个人形,周遭的温度似乎都跟着这个人的声音一道裹挟而至,逐渐变热、发烫,带着夏日刺目的阳光,驱散了黑暗。
大手抚上他颤抖的身体,他也竭尽所能地攀着对方的肩膀,只看清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便将下巴搭在那人的颈窝里,“……给我,哥哥……”下定了决心,并且顾不上太多。
体内的欲望在叫嚣,他寻到了那人的手抓着往下探,探到涨疼的小小言,那人便十分配合地给他撸管,手掌包裹住敏感的茎身套弄,技巧性地揉捏几下囊袋,又用指腹摩挲系带和冠状沟,最后往马眼上轻轻一抠——
“啊嗯——”
卿言猛地挺腰,在对方的手里射了出来,白浊混进了浴缸清澈的水里,又漂到水面,荡啊荡,直至散开……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仰头,透过男人坚实的臂膀,看着浴室吊顶上繁复的雕花和冰凉的灯光,复杂的装饰在他高度近视的眼中成了模糊的残影,只有近处跟他亲密相拥的人最清晰。
“言言,”那声音又叫他,“还要吗?”
体内的热潮似乎随着一记喷发不减反增,他人变得更软了些,有点挂不住男人的肩膀直直往下滑,又被环在腰上的手向上带了带,单薄的胸口就这么贴上了男人饱满的胸肌,挺立的蓓蕾也随之一磨。
“……唔嗯……”呻吟没能抑制住,叫嚣的欲望变成了欲兽,虎视眈眈地在深渊下凝视着他,要看他失手坠落。
“……还要……哥哥……还要,哈嗯……给我……”
生理泪水不断从眼眶里涌出,卿言侧头借着对方的肩膀蹭掉泪痕,鼻尖扫过若有似无的暖意,身体也感受到了更加明显的温度,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涌来,又温柔地裹挟,发闷,发涨……
迟滞的大脑转了转,卿言凭借他多年的研究经验,知道这是,alpha的信息素。
烈日,抽象型信息素,与一般信息素不同,封闭嗅觉依然可以从身体感知中体会得到,连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也能清晰分辨。
隔着明晰的性别分隔,身为beta的卿言也依然觉得这样温暖的触碰、美好得几乎要让他掉泪。
这是一抹拉他出深渊的阳光。
他竭力攀着男人的肩膀,侧头靠近阳光的出处——alpha的后颈腺体。
颤抖着双唇,吻上那散发着暖意的太阳……
那太阳微微一顿,便在他的索求中再次摸了一把射过后依然坚挺的小小言,绕过岔开的白嫩双腿,沿着会阴一点点往下探索。
“好,哥哥都给你好不好,放松言言……”
浴缸的水被搅得响动,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也探入了早已情动阖张的后穴。
借着水液的润滑,裴云霄的手指进入得很轻松,甫一进去,就被热情的甬道包裹着吮吸。
裴云霄被这热情裹挟得呼吸微乱,侧头蹭了蹭卿言的鼻尖,又亲了亲他侧唇瓣,柔声道:“张嘴言言。”
卿言顺着男人的意乖乖张嘴,还自发将小舌头往前探,无声的诱惑又使得对方呼吸一滞,低头将他的舌尖叼进嘴里吸嘬,然后便亲密地贴着舌头挤进他的嘴里肆意侵占。
混乱的呼吸彼此交织,在浴室里织成欲望的网。
体内抠挖的手指触及一处柔软敏感的凸起时,卿言猛地一颤,躲开了男人的嘴,短促地惊喘出声,“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