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定在端午之前,地点在封京旁的小城东宁城内有名的镜月亭。
提前三天赵淮就带着苏怀玉收拾好东西出发了。
走出别院大门的时候,苏怀玉飘忽忽不真实的,他对周边的一切都感觉是茫然,站在门槛前迟迟没有动作,还是在身边仆人小声的呼唤下才回了神。
他上车时赵淮正在靠着窗边小憩,小心的绕过赵淮坐在了远离男人的另一侧,马车便开始了行程。
车侧小窗的纱帘随风飘起,夏日的微风透过吹进了车厢内,马车越走越远,苏怀玉心中却没由来的惴惴不安。
连日来荒淫无度的生活让他对于出门的第一反应是惧怕,他没有想到赵淮竟然会带他一起去拍卖会,他甚至是抗拒出门见人的,恐惧见到熟悉的和陌生的任何人。
像畏光的人一般害怕外界的光,苏怀玉不自觉地抓紧衣袖,此刻的他只想回到别院中去,回到熟悉的,安全的,属于他的牢笼中。
马车开动后赵淮就睁开了眼,靠在窗边实在是不好受。车厢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苏怀玉避的再远也只是坐在了距离赵淮一臂的位置,赵淮直接伸手将人拉近,凑过去从后方环着眼前人的细腰,下巴枕在苏怀玉的肩膀上,懒洋洋地问道:“在看什么,心不在焉的,”又抬目望向窗外,随从的侍卫们骑着马跟在马车两侧,“你想骑马,你会骑马吗?”
耳边慵懒的笑意将苏怀玉从自我的世界拉回,打破了他的沉思,他不堪地咬紧了下唇,眼底一阵窘迫。
他不会骑马,哪怕他会他现在也骑不了马。赵淮在出门前给他的玉茎塞进了碧翠的尿道棒,如今自己排泄都要得到赵淮的允许,而刚跨步上车时下身扯动,一大股酸胀感从下身弥漫至全身,如今坐在铺了软毯的车厢里一阵时间才刚刚缓过来,更别说骑在颠簸的马背上了。
赵淮的眼神充满倦意,在苏怀玉的肩窝蹭了蹭找好了位置,他才又开口道:“你现在骑不了了,下次换一个你能骑的。”
闻言苏怀玉一阵怔愣。他想骑马,自年幼时就仰望马上少年那矫健自由的身姿,幼时的他还幻想过如果自己学会骑马了是否能够骑着马儿远走高飞。
但他不知赵淮又在打什么注意,他不太敢相信赵淮真的有那个打算让他去学骑马。
等苏怀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赵淮当成肉垫子抱着躺在了车厢内。
车厢内不够宽敞但足够长,除了车厢最后方的窄塌之外并没有摆放其余的物件。赵淮抱着苏怀玉舒服的躺在软毯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周遭变得安静起来,马车行驶在整齐的官道上,睡着的赵淮呼吸平静,阖着的睫毛密长,像一个安静的仁慈神明。苏怀玉这才想起赵淮遗传长公主美貌的传闻,一阵出神...
一行人出发的早,不太赶时间,一路上也走得缓慢尽量避免马车收到过多的颠簸。最终赶在拍卖前日城门关闭之前到达了东宁城。
自出发前日以来,赵淮每晚都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路上的两日也没有表现出要与苏怀玉欢愉的意思,苏怀玉原以为赵淮带自己出门只是为了在外也能方便欢愉,但赵淮这几日来的冷漠反而让苏怀玉无所适从了起来。
翌日下午赵淮带着苏怀玉和侍从进了东宁城湖畔边的镜月亭,也就是此次拍卖会的场所。
说是镜月亭但实则是由水中建造的六座三层的楼阁连接而成,楼阁通过连廊连接围成一圈,中间紧挨着楼阁搭建着一个水中高台。再以四周的楼阁为柱的给中间的高台搭上亭顶,这样六座楼阁形成一个完整的建筑,从远处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亭子伫立水中。夜晚点亮灯笼,从上方望去又像一轮圆圆的圆月正正巧巧的映在水中,镜月亭也因此得名。
赵淮提早坐船进场,楼阁内还只有忙碌的伙计们,迎接的侍女打扮清雅,毕恭毕敬的将这尊大佛引到三楼的房间内。
打开房间正对着就是一扇窗户,从窗户向下望去就是水面的高台,高台大概比一楼的地板略高些,方便楼上的人查看。
房内放置了软塌供人歇息,侍女招呼其他伙计将酒菜上到软塌前的长桌上,恭敬地呈上竞拍牌和此次拍品的清单。
待布置房间的侍从都退去后,侍女解释道:“为了避免打扰到各位贵客的雅兴,楼里的伙计不留在房间内,如果贵客们有需要可以拉扯窗旁的细绳呼唤伙计,或者派下人到刚刚经过的楼梯口,伙计们在那里候命。祝各位贵宾玩得愉快。”言毕侍女也俯身作揖恭敬地退了下去。
等赵淮落座后再过了一段时间,整个楼阁才慢慢热闹起来,陆陆续续的有人进了楼。
待到天色微微暗下时,高台之上响起悠悠的乐声,舞者踏歌而来,水袖与纱幔随着曼妙的身姿舞动,一舞过后舞者退去,镜月亭一半的灯光亮起,拍卖会便正式开始了。
此次拍卖会份两天进行,提供的拍品清单也分两册,赵淮对台上正在介绍的拍品不感兴趣,便随意翻了翻镜月亭提供的拍品清单。
拉下站在榻侧的苏怀玉坐在身旁,将手中的清单随手塞到他手上,随意的问道:“看看有没有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