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市篮球比赛如期而至,一中校队披荆斩棘,终于如愿进入了这周六的四强总决赛。
周五放学前,方识晨不知第几次邀请余博衍和他们一起,去省体育馆看决赛:“衍哥,求你了!我觉得今年一中很有可能拿冠军!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吗?”
余博衍只看自己的课本:“不去。”
方识晨没有气馁:“去年我还是预备队员呢,我从来没有在这种集体赛事中拿过奖,有时候真羡慕你们那么会打球,如果你和陆源脚没有受伤就好了,那时肯定你们全都在,我也会在,想想大家一起欢呼的场面就很幸福。”
余博衍觉得好笑:“你又不能上场,就算我们能去,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方识晨不服气:“可是我们是一个集体呀!以前我竞赛拿奖,他们都为我庆祝,那你们胜利我肯定也为你们开心啊……衍哥,求你了,你就当接受我周末出游的邀请……求求你,你不去我真的会很遗憾的。”
余博衍看着对方不说话,他本想问,他为什么要为了方识晨去,可又觉得自己在意这些细节过于矫情,于是保持缄默。
方识晨见余博衍还是不松口,他忍不住放出大招:“这样吧,你周末和我们一起去,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余博衍想了想,来了兴致,面上却故作勉强:“可我对你又没什么想要求的……”
方识晨张开双臂,动作略显夸张:“怎么没有!我的承诺永久有效!你怎么保证将来就没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呢!”
余博衍假意思考,其实内心已经同意了,他看向方识晨水淋淋的眼睛,憋笑着说:“让我考虑考虑。”
放学后,方识晨去了一趟老黄办公室,回来发现余博衍还没给他答复、已经独自离开了,他不由得朝着对方座位噘嘴:“不讲道理的衍哥!”
回到家后,他还是不放弃,给余博衍发微信:“衍哥,你想好了吗?”发送后还附带一个“小狗摇尾巴”的动态表情包。
余博衍看见信息暗自发笑,他决定不回复方识晨,明天直接去现场,他很想看看到时候对方是什么表情。
方识晨见余博衍没有回复,又连着发了很多条,一边发一边嘀咕:不讲道理的衍哥,不理我,看我怎么轰炸你……
第二天一早,方识晨带好加油打气的横幅和喇叭出门了,他和陆源、宁致约定中午在场馆碰面。
比赛是下午一点半开始,校队早上会到达,并且在场馆里面做赛前准备。方识晨决定要在球员热身时陪着周俊柏、给他打气。
周俊柏在几天前的晚上给他打电话,声情并茂地诉说,自己封闭训练后没有方识晨在鼓舞,出错率变高了。
方识晨忍不住得意:“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之前你们谁嫌我话术比球技好来着?”
周俊柏快速回应不是他,接着又在心里默默回答方识晨:一直都最重要……
到达省体育馆后,方识晨有周俊柏给的工作人员胸牌,所以他很顺利进入了还未开放的场馆。
来到一中的座位区域后,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余博衍:衍哥,给你留了位置,嘿嘿。
方识晨并不确定余博衍会不会来,但他又有点莫名自信。他感受到这两个多月来,余博衍对他是越来越宽容,虽然还是很少主动和他说话,但相比之下,余博衍和别人更是一句话不说,并且永远一副“全世界都别来惹我”的冷酷表情。
方识晨想,自己怎么也算在“成为余博衍朋友攻略”里入门了……
过了午饭时间,场馆越来越热闹,方识晨打算离开球员预备区域,去和陆源他们汇合。
出发之前,他给了周俊柏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拍着对方的背说:“周俊柏,看你的了,我们都为你加油。尽力就好,不要受伤。”
周俊柏顺势将头低下,埋在方识晨的肩颈处,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有点贪恋此刻和方识晨的相拥。
很快,方识晨听见一声闷闷的“嗯”,他没有多想,以为周俊柏只是有点紧张,于是继续拍着对方的背。
这时,校队中锋胡明川吹了一句口哨,漫不经心走过来对着周俊柏:“哟,柏哥怎么还带开外挂的啊?”
方识晨放开周俊柏,他看向胡明川,眼神不解。
胡明川嬉皮笑脸的:“柏哥为了你这张工作证,节操都交出去了,我这个单身汉真是红眼病都快犯了……”
方识晨听着对方的话,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微微蹙眉。
周俊柏用眼神警告胡明川,随后拍了拍方识晨的肩,示意方识晨不用管他。“他平时就这副德行,不用在意,你先去找陆源他们吧。”
方识晨本想问问,“节操交出去”是什么意思,一听周俊柏的话,才想起陆源、宁致还在等他,于是只能作罢,和两人道别后暂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