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是方识晨的生日。
天气依旧炎热,太阳仿佛有释放不完的热量,毫无怜惜炙烤着荣城大地。
方识晨特别开心,昨天晚上余博衍答应他会来参加下午的聚会。
方文宏和桂芳姨在给他挑选午宴的衬衫,见他高兴,方文宏也乐呵:“方宝宝这么开心?待会过去记得感谢陆源和你陆叔叔,记得吗?”
他点点头:“放心吧,爸爸,我十七岁了,长大了!”顿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嘀咕:“爸爸,说了不叫我小名!”
方文宏只笑不答,继续为他挑选服装。
方识晨心情轻松、雀跃,点开和余博衍的对话框,看着这人今天零点准时发来的“生日快乐”,控制不住地傻笑。
方识晨:衍哥,今天有点热,骑车会不会中暑?
余博衍:应该不会。
方识晨:那好,谢谢你,衍哥,我今天太开心了!
看着手机的文字,余博衍也跟着开心。自昨夜方识晨告知他想一起度过,他已经不再生气,最多只剩下一些难过、担忧。
上午,余博衍跑遍附近的商场,他没有找到想送给方识晨的礼物。原本打算买一个戒指,可他想到那人极有可能吓得通红的小脸、还有可能落荒而逃,只能笑着作罢。
直到下午,余博衍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站在商场大楼,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
回到公寓后,他觉得口渴,在吧台仰头喝水时,突然灵光一闪。随后他走进书房,从柜子最上方抽出一个精致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通体泛着金属光芒的钢笔,笔身还有一串英文雕刻。
这是母亲在S联邦理工学院硕士毕业的纪念品,也是母亲生前送给他的礼物。
他一直倍加珍惜而不舍得使用,如今,他为这支钢笔寻找到一个好主人。
中午的宴席结束后,三班同学去了ktv唱歌。
包厢里,一群人都在起哄,“让我们班金童玉女唱一个。”
“唱什么,我来帮他们点。”
“当然是‘因为爱情’!”
“好,给我们‘因为爱情’俩主角点上了!”
众人一唱一和打趣方识晨和夏溪,听着他们叽叽喳喳,他并不在意,而是将绝大部分心思用在期盼余博衍的到来。
周俊柏待会儿得去他爷爷公司,临走前,他将方识晨单独叫出去说话,“识晨,待会我要先走,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方识晨很开心收到他的祝福:“没关系,你的大礼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呢,我知道你忙,不用管我。”
这人今天上午让人送来一套全复刻卢浮宫建筑模型,他都惊呆了,专门收拾出一个房间才将其放下,不过他确实非常喜欢。
灯光下,方识晨熠熠生辉的水润眼睛让周俊柏不自觉出神。
“周俊柏?”他用手挥了挥,“知道你是大忙人,快去吧,等你忙完,我们几个抽时间再聚。”
周俊柏回过神,看着他的眼睛,最终没忍住,猛地一把抱住他,语气克制:“生日快乐!”随后极为短暂地紧紧勒住,并在他抗议、挣扎之前放开。
“唔……”
方识晨被勒得有点疼,下意识低声抗拒,但很快被松开,他便没有在意。
周俊柏走后,他没有立刻回包厢,而是给余博衍发微信:衍哥,你还没到吗?
余博衍:不用等我,你先和他们玩吧,我可能会晚一点。
随后又补充: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失约。
方识晨虽然着急,但他十足相信余博衍,于是很快回到包厢。
想好送什么礼物之后,余博衍又特意找商家包装精美,不仅如此,他还挑选好贺卡,为方识晨写上生日祝福,一切看起来充满仪式感。
时间临近后下午,同学们醉酒的醉酒、唱歌的唱歌、离开的离开,三三两两都有点疲累。
余博衍依旧没有到达,方识晨忍不住着急。
陆源跑过来打趣:“刚刚点的‘因为爱情’,你不喜欢,那我给你们点‘同桌的你’总行了吧!”
夏溪也烦陆源:“你和宁致唱去吧!”
宁致坐在一旁始终沉默,听着这话僵硬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陆源也觉尴尬,沉默一会儿又开始来劲,“我说,你们真是不识好人心!大家好不容易聚聚,扭捏什么啊?”
方识晨不和他们计较,“夏溪,我们今天确实还没一起唱歌呢,你想唱什么?”
“我都行的,啥都能唱!”她对方识晨同样坦坦荡荡。
经过筛选,两人一起合唱他们都很喜欢的“后来”。夏溪歌声温婉动听,方识晨却略微音痴,他唱的时候,时不时响起一片笑声。
一曲结束,五六人连着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方识晨和夏溪都没有搭理他们,两人已经解释过很多次,那些人起哄大多是出于习惯,并没有谁当真。
除了包厢外的余博衍……
余博衍站在外面的时间并不长。他不喜欢集体活动,却为了让方识晨高兴,强迫自己赶来。
原本怀着喜悦的心情在门外偷听方识晨唱歌,这人时不时左音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