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使他不自觉上瘾,呼吸变得粗重、手掌也不自觉游离,从脸颊到脖颈、再到锁骨……突然一小块红紫刺入眼帘,他愣怔一瞬,接踵而来便是愤怒和不甘。
这人会叫别人“老公”、会和那人做亲密无间之事,全身心都已交付出去,如果不愿“悔过自新”,难道他一切谋划要白费吗?
不!他自禁用力揉搓那块印记,试图抹去他人留下的痕迹。
“唔……”
许是太过用力,手下之人发出一声梦呓,他恢复理智赶紧卸掉力度,好在没弄醒对方……
算了,只要方识晨肯回到他身边,他可以不计前嫌。
很多时候,他自认卑微下贱、甚至不择手段,可是有什么关系?谁愿意在感情面前当圣人?
输完吊瓶后,他为方识晨办理了转院。整个过程这人分毫未醒、乖乖由他抱来抱去,方文宏抢救时也是如此,他已经开始上瘾这种感受,这人不会推开他、仿佛是他的所有物。
转院路上,周俊柏依然守在方识晨身边,两人手掌交握。他目不转睛盯着昏睡的人,时不时用脸颊摩挲对方手背。
一旁有一名护士,见他仪表堂堂、举止过界,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他毫不在意,甚至旁若无人的亲吻方识晨手背。
“咳咳……”小护士不小心呛到,自知偷看被发现,下意识掩饰:“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没关系。”他一向很有绅士风度。
小护士脸红,不禁羡慕:“你对恋人可真好。”
她只负责接待转院,并不知两人是谁、又是何种关系。
周俊柏沉默不答,心里却很得意,嘴角也放肆上扬。
一番周折后,方识晨住进方文宏隔壁病房,紧接着被重新安上检测仪器。
他消失的两天,方文宏愈加沧桑,仿佛一夜衰老十岁。
“那个畜生抓起来没有?我一定要让他进监狱!”守在方识晨床前,他克制着怒意,害怕吵醒对方。
“方叔叔您别急,他已经被带走了,我们有监控,只要识晨出来指正,他一定不会逃脱制裁,就算余家出面,你放心,还有我在。”
经周俊柏提醒,他松一口气,“这次不能放过他,简直无法无天!”
“您放心,余博衍分明蓄意报复,还好识晨被及时找到,我会为他讨公道。”
尽管两人很小声,方识晨依旧眉头紧蹙、小声哼唧,不满被打扰。
周俊柏更加小心,“方叔叔,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就好。”
经过两年共事和观察,方文宏只以为周俊柏重情重义,甚至欣慰方识晨有这样一个发小,何况周家已为这人定亲,他更没有理由多想,于是任由这人照顾……
昏睡十几个小时,方识晨迷迷糊糊转醒,呼吸间全是消毒水气味,意识未清、疼痛却率先袭来。
“唔,痛……衍哥……”
他跟随本能轻声呼喊,泪眼朦胧中视线昏暗,望着天花板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衍哥……”
周俊柏一直守在床边,这人第一声呓语便将他惊醒,还未来得及激动,情绪却被“衍哥”击溃。
“痛……呜呜,衍哥,痛……”意识不清,方识晨不停撒娇。
无可奈何,他只能克制怒气,上前呼喊:“识晨,醒醒,哪里痛?”
“嗯?”不是余博衍,方识晨瞬间噤声,眉头依然紧蹙。
见他不说话,周俊柏只得叫值班医生。
经过一番检查和镇痛注射,他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此刻身在医院,而余博衍并不在。
如果不是私处剧痛,他忍不住怀疑这两天只是一场梦境,而梦里的余博衍性情大变、陌生又可怕。他心里难过,眼眶不禁泛酸。
待病房安静下来,周俊柏长叹一口气,平息不满,“再忍一下,很快就能止痛。”
“现在几点?”他声音气息不足。
“凌晨六点,还要再睡会吗?”
他缓缓摇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周俊柏唇角上扬,“没关系,你醒了就好,饿吗?”
他输液不少,不觉饥饿、口渴,反应一会儿后莫名一阵不祥预感。
“对了,你能详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余博衍呢?”
“……那天我助理回到病房只看见方叔叔,没看见你。”周俊柏尽量克制怒意,“我们都不知你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方叔叔都急坏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报警。”
他心里着急,“不是的,我们只是处理私事,不用报警。”
“可是我们看了监控,你分明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带走,而且他都害你进医院,你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
听着这话,方识晨瞬间呆滞,不敢回忆昨日早晨之事,痛苦不仅折磨肉体、内心更是阴影密布。
可是,他还是无法任由余博衍被抓,那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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