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计划给的，我们不是拒绝了手环吗，后来他们私下联系我，问我能不能换成手机。我不用天天带在身上，只需要留一个加密过的备用联系方式就行。”
谎话就得三分真、七分假，这个理由连周海壹自己都信了。
席箐在内心皱眉，面上一点也不显，只抛出前几天吃栗子那晚的事，“那天晚上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他们会主动联系你吗？”
“这就是我想说的。那天你没有接到电话是吧？太好了。”周海壹把二号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调出通话记录，指出那通电话道，“你最近有接到像这样的未知来电人的骚扰电话吗？”
“没有。除了外卖电话和通讯录电话，其他的我从来不接。”
“千，万，别，接。”周海壹严肃道，“这是新情况，我才和钟山计划联系过，他们可能还没来得及通知你。有人把电话打到了钟山计划的这部手机来，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而且这类电话似乎还会迁移到私人手机上。”
“你比我还像钟山计划公司员工啊。”
“就是啊！所以我才想进实验室，攒攒经验，说不定以后也能去你们公司面试呢，诶嘿。”
席箐收拾碗筷，自动自觉洗碗，周海壹把脑袋嗑在门框上，“我已经跟我妈说啦，过年带你回去。你是想和我回老家过年，还是我们去旅游过年？”
“都去。”
“你可真贪啊！”
“我说真的，我们去看极光。”
席箐系着围裙，厨房一扇小窗正是午间透光，席箐的长相有些超现实感，总觉得不该嵌在日常生活中，应该放在镁光灯下，垂着眼刷碗时鼻梁、唇角和下巴的弧度，像撕裂日常生活的虚线折角，可以整个把人形抠下来放在任何华丽的地方。但，席箐喜欢这种日常生活，喜欢做剩下的一半家务，喜欢回到家总有人，或是回到家总有人可以等，所以席箐要说的是：“周海壹，我想过了，我们同居吧？”
“我们已经在同居了啊。”
“不，我的意思是，有性生活的同居。”席箐将洗干净的碗盘摞在沥水架上，“我们互相考核一段时间，如果合格的话，就转正吧。我们谈恋爱。”
周海壹头一滑，差点整个人站不住，两步上前，又是摸席箐的额头又是摸自己的额头，还确认了一下B面不在席箐身体里，席箐的眼睛是正常的黑……确认完一切，周海壹心脏乱跳，嘴巴又开始不把门：“你被魂穿了？你逗我呢？我操，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向我表白？”
席箐眼见着周海壹脸涨红，乃至全身涨红，可爱的红虾罢了，席箐笑道：“你不是很忙吗？一周做几次？要不要给你排时间表？反正我不加班的。”
周海壹土拨鼠状叫了一声，奔出厨房，“砰”的关门声，原来是躲进了房间。结果两分钟后，周海壹冲出来，已是全身穿搭好了，他在客厅催促道：“席箐！你出来！快点换衣服！我们补约会！你重新说一次！！”
席箐慢条斯理迈出厨房，周海壹推着他的后背，让他赶紧去准备，“你在餐厅或者酒店或者电影院或者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家里，你重新告白，我要记一辈子的——”
周海壹觉得自己狂晕。
他这辈子还能等到席箐松口的这一天？原来幸福是可以等到的？周海壹想着极光，想着成为家人之后的性生活，想着共享的未来计划，想着……什么都想。
“你要重新说一遍。”
“我会说的。周海壹，你笑得像捡了钱。”
周海壹围上围巾，“我就是捡到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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