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就买好的,怪不得席箐今天背了包出来,周海壹早就看出他的背包里装了东西。说到底席箐是个实用主义直男,每日每夜观察周海壹,发现他喜欢听歌也喜欢自娱自乐地唱歌,给他买耳机是发小该做的。只是把发小礼物变成告白礼物。
席箐把盒装的礼物交到周海壹手里,“之前找不到时间交给你,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在等一个仪式。你能猜到吧?本来这是要给你的生日礼物,但我改主意了,我觉得今年你的生日不能只收一副耳机。我们在初中、高中的时候,听见其他人开玩笑说‘苟富贵,勿相忘’,强调的其实是‘富贵’,是羡慕别人可能拥有的未来,也是在说的时候希望其实自己是富贵的那个人。但我们听到这句话,至少我听到这句话,想的是‘不要相忘’。我想我们对彼此是不会相忘的,但我不满足于这种只是互相记得的关系。在告白之前,我想先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以前一直喜欢我,是我太敏感和抗拒了,并且一直很享受这种不升级关系的自由。我知道你真的会很惊讶,为什么到头来是我先说。我也很惊讶,但今天起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最近是我这一辈子活得最轻松、幸福的两个月,终于感觉休息好了,可以付出新的努力了。你被我抢先一步的样子也很可爱。我喜欢你。我从你的喜欢里学会了什么是喜欢。谢谢你一直等我。”
周海壹脸红了,眼眶也红了,从听见那句“不要相忘”就开始酝酿泪意。席箐说着,周海壹为了掩饰哭意,手上拆着耳机盒,原来是一副头戴耳机,周海壹不认识牌子,只知道席箐送的应该很贵。是啦,他是被席箐抢先一步啦,但这种事情不会有任何不甘心,相反,正因为这种反转是他之前求也不敢求的,所以只有奇迹降临的恍惚感。
“你不是说……还有什么考核期之类的吗?要那时候才是谈恋爱是吧?那我要现在说‘好’吗?”
“我还没问‘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呢。”
“要。你现在问了。”
周海壹抽着鼻子,把耳机挂在脖子上,“你要是反悔的话,我真的会追杀你,追到你家、你学校、你公司去杀你。你知道你戳破这层窗户纸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分手这一说吧?”
“至少分手也会是朋友。”席箐说。
“你知道就好。我们先试一试,就算不行,也不要相忘。”
周海壹把盒子扔到一旁,双手固住席箐的脑袋,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他们是上过床的人,知道蜻蜓点水的吻和带有情欲的深吻是不同的,周海壹这次的吻显然经过精心设计,刚亲上去时很有迷惑性,以为只是盖章吻,但下一秒就轻轻咬住席箐的下唇,借了力,第二次堵上去就是伸了舌头,将要拥吻又未拥住的时候,分开,又显得是硬生生克制住。
这使得席箐再一次注意到了周海壹的唇边痣。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那痣跳进他眼里。周海壹的嘴唇和眼睛都湿湿的,而那枚痣像隔岸观火。
砰的一响,他们关门的动静简直会惊醒邻居。周海壹整个被抱起来,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外套和鞋子都没空脱。幸亏出门前没有关空调,幸亏屋子是热的。周海壹第一次知道原来席箐原来也有美剧男主或者韩剧男主的一面,不知道是席箐偷学的还是无意识这么做,反正席箐把他抱起来,捏他屁股,抬起脸来让周海壹低头和自己交换唾液。
屁股和后背落在席箐的床上,席箐拉开床头柜,润滑剂和安全套,安全套一片一片翻滚着,垂下来一连串。周海壹赶紧把耳机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脱衣服,周海壹说:“又没有人在催你,慢点。你洗不洗澡?”
“一起洗?”
“太挤了!”
早知道租房的时候选一套有浴缸或者淋浴空间大的房子。
两人一个多月没做,上次还是席箐在温泉池子给周海壹口交。他们第一次在家里做爱,周海壹抚摸着席箐的肩膀和锁骨时,竟然想到了他们在A市曾住过的筒子楼、老房子。如果在那里做爱会怎么样?夏天的竹席床,汗水流进缝隙里,风扇摇头晃脑地吹着,激烈性爱直逼出热烟来,楼道里大晚上的还有小孩子玩闹和大人的喝酒谈天声,没有哪家夫妻这么早就开始摇床的,都是等到一两点钟,抱在一团消化着彼此的呻吟,声音捂在皮肉下,爱人的咸汗通感成了褐绿色的檐光,相撞的下体又苦又甜,直见最混乱的欲望之底。
不过,冬天也可以。席箐的嘴唇有些干裂了,周海壹粗舔着,席箐催促道:“你不是主意很多吗?今天想要怎么做?”
“席箐,你能不能有点诚意啊?那当然是你来想。”周海壹在席箐的胸前划十字,“用你贫瘠的想象力好好想一想,你想让我做什么?”
终于可以把“贫瘠”这个词还给席箐了。周海壹还记得席箐说乳交很贫瘠。周海壹只想说贫瘠这个词压根不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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