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箐不放手,周海壹却犟上了,一定要他松手。最后拧不过周海壹,席箐露出一副明显失望的神情,任周海壹走了,自己躺回去,背对周海壹,仿佛被拒绝之后在生气似的。
换任何人来了,都要感慨一句“真是莫名其妙”再走。
去到厕所,周海壹一边放水,一边对B面说:我知道,那不是席箐被你寄生的状态。
B面:有点奇怪。
A面:是很奇怪。
A面:你接下来不要显形。记住,一定不要。
周海壹走回房间,捡起地上的裤子,一件一件穿回去。席箐仍然躺着,周海壹就问他:“你的机器人的成果如何了?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我还没确认。”席箐说,“但我估计没有什么新发现,因为如果有,后台会提示我的。”
“那你打算还继续躺着不动吗?”
席箐只能重新坐起来,不情不愿伸个懒腰。其实这不情不愿的态度并不太明显,但周海壹的雷达还是响了。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席箐和周海壹的互动除了有些回到过去的状态之外,没太大异常。
但就是这种“过去的状态”,周海壹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需要验证一下。
他们在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继续在封闭的筒子楼里探索。周海壹并不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发现他们有时候在走一些回头路,而且席箐打算破门进入其他房间的倾向更明显了。
周海壹没拦住,让席箐一连打开了好几扇门。周海壹对席箐说话,席箐也都应了,也都说着要带他出去,但那态度似乎并不是关切周海壹的情绪,而是一种比较单纯的胜负欲,或是一种执拗。
三个小时后,周海壹确定,眼前的家伙不是席箐。
又来这一套了。这后室对席箐的形象真是执着。不,应该说是,想要使用席箐的形象甚至身份接近周海壹,这意图实在拙劣而明显,跟这后室设计的思路一样,直白到粗暴的地步。
因为周海壹他们在一间解锁的空房间里看到了电视机,而电视机打开之后,竟然又是席箐他那台摄像机里的梦境色情片。此时席箐提出想要观看,周海壹觉得有些心累了,说他出去等,不想看也不想听。
盘腿席地而坐的席箐只一回头,周海壹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周海壹睁眼,席箐卧室天花板。面对面,险些又开始自动数席箐的睫毛了。
周海壹第一件事是轻轻掀开被窝,观察席箐的牛子有没有硬起来。
没有硬,软塌塌的一根,垂睡在那里。抱歉这样形容你的牛子,周海壹接着摇晃席箐的手臂,席箐倒是很快就惊醒了,他睡得不熟,眼睛全睁的速度就像是电视剧里听见暗器声的刺客似的。
“怎么了?”
“席箐,你还想不想做?”
席箐先是摸不着头脑,然后是面露难色道:“不是说好不做了吗?”
A面:看来这个是原来那个。
B面:看来这个是原来那个。
周海壹拍了拍席箐的肩膀,让他坐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周海壹正色道:“在我具体向你分析之前,我要先说一个结论。”
“我认为,我的天敌和后室,至少有一位现在是想取代你,最差的情况是,其实有两位。我以前认为你没有被我的天敌影响到,但其实不一定,因为你做春梦的时间并不短。它们可能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影响你的生活,并提取你的信息。”
席箐捏住自己下巴,略微思索之后,便说道:“那我大概明白了,在你分析之前,我这里也有一个分析的版本,我想先说,怕我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结果想出一堆无法契合的狗屎。”
“它们模仿我也好,做春梦也好,其实都是一种对我们的日常生活的模拟,你不觉得他们很像是一种替代行为吗?提取我们两个人的经验,然后在后室这样一个类似实体工厂的地方完成,这样的结果无非就两种,一种是造出一个假的席箐替代我,另一种是造出一个假的我们,然后在后室诞生一种新物种。不过仔细思考下来,第一种可能是你的天敌倾向选择的,第二种可能是后室倾向选择的。所以,我并不认为实体和后室之间是全然和睦的,这和后室对你表现出的态度也有一定的联系。”
周海壹点点头,在心中对B面说道:你看,真正的席箐就超明显的。
周海壹默默想道,兴许换一对参考对象,后室或者天敌早就得手了。可谁让周海壹和席箐是竹马?竹马就是这样的,太熟了,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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