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天真地认为这东西对他没有伤害。
“无渊……”
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既清酌紧绷嘴角,白皙的侧颊如冷瓷,俊秀雅致的线条藏着坚冷的锋利,覆了一层冰寒彻骨的霜雪。
第一次,既清酌从寒潭底拿了一块凝水晶,借助天材地宝的裨益,以期减缓灵力流失的速度。
既潇水仍然昏迷着,识海寂然如死。断裂的经脉可修复,但受创的神识外人无法相助,只能靠他自己一点一点恢复,什么时候能醒,谁也不知道。
外派追查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既潇水下山去了什么地方,为何受伤,何人所伤,仍是谜团。
燕家,既清酌原以为他下山是去燕家复仇,可燕家虽涉猎修道,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整家上下百口人也找不出一个资质比既潇水更好的,况且既潇水现在是二阶告天期,不对上跨境界的能人,没那么容易落败,燕家人绝对伤不了他。
而且,时间太巧合了,那一晚之后两天,重伤的既潇水就出现了。极少会有人以神识相拼,身伤不重,唯独神识重创的例子实为少见,若非既潇水修为远不及既清酌,这巧合的时间几乎令人怀疑,他的伤是既清酌打的,那晚侵入既清酌识海的是他。
另一边,既清酌也尝试通过法器联系无渊,意料之中的以失败告终。
法器是一块中间空圆的白圭璧,名“连音”,无渊送他的,说“清酌,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这是既清酌第一次用。
以往都是无渊主动到雾雨山见他,或者在他外出游历时出现,短暂同行一段路程。
既清酌盯着圭璧连音看了一会儿,冷漠一哂,伸手欲毁,却在即将捏下去的那一刻一顿,忍耐了,将之收回随身纳袋中。
这玩意儿也没了,他真就只能去魔族找人了。
但既潇水还昏迷着,何人所伤不知,原因未明,他无法离开雾雨山。
既潇水未醒,消息未回,在等待中,雾雨山先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那是既清酌第二次淫毒发作的前两日。
“丹阳宗内门第十六代掌宗座下首徒元梁拜会扶卿仙尊,请开山门!”
年轻的声音带着浑厚之力响彻整个雾雨山,既明暄一顿,通传的弟子飞奔而至,听到比他先到的声音,干巴巴禀报:“啊,就是这样,大师兄,山门外有一伙人要拜见师尊。”
丹阳宗,修真界的高门大派,根深岁长,门派庞大,如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撑起修真界半边天。雾雨山与之相较,恰如巨树旁刚长出的草苗。
“丹阳宗?”温和待人的雾雨山首徒将笔一丢,“照面未打,‘震山音’先至,畜生才这样不识礼数,管他元凉元热,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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