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唐,要是我们把药店做大做强,开到每一个城镇,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帮助更多生病的人……
少爷,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贺允唐以为于常这些年身处高位,见惯了酒池肉林,权势金钱,会对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嗤之以鼻,哪怕表面支持,也难免背地耻笑,没想到却是这么真诚的讲了这一番话。
他确实这么想的,但是想要开遍全国,怕是很难,但是把药品送到更加需要他的地方,也许比全国连锁效用更大,毕竟,治病要治根。
贺允唐双手握住于常的肩膀:“你说的没错,没想到,阿常这么菩萨心肠。”
于常一下想到被他抽死的那人,脸色白了白:“不……我没这么大抱负,我只是,想跟着你,陪你做你想做的,什么都可以。”
“你这人……”贺允唐揽住于常肩膀,“走,喝酒去……”
看着自己肩上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于常悄悄靠近些贺允唐,同手同脚的跟着走出了门。
贺允唐很高兴,解决了一桩大事,心里也慢慢放下了对于常的恨,经年所累,回头再看,只是一个满腔爱意偏执到极致的少年,亦步亦趋的一直追着自己,千帆过尽,他不悔,也没有变。
贺允唐想,自己也许可以试着去渐渐接受于常,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喜欢人,至少,不去拒绝,不去伤害,这样也很好。
于常也很高兴,他精准感受到贺允唐对自己的态度转变,虽然他知道这可能只是兄弟情,但是自己也很满足,从头来过,这么多年他都走过来了,往后几十年,自己也可以,他相信在贺允唐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怕并不是爱。
于常没刹住点了许多酒,贺允唐也不拦着:“谁点的谁喝完,我可不陪你。”
于常大手一挥:“我能喝完,我今天真的好高兴!”拿起一坛酒,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贺允唐笑着也开了一瓶,倒了满满一碗喝下肚。
正当两人说着小时候的糗事,喝的尽兴时,店小二突然进来说有个客官想一起拼桌。
两个人都有些醉,听完反应好几秒,于常把酒坛“砰”地磕在桌上:“你们店没别的桌了?他找事?”
店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客官,这个客官他……”
问外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这是军靴特有的厚重声。
黄牧安摘下帽子,浑厚的嗓音传入房中:“月余不见,贺三少不会是忘记我了吧。”
贺允唐微红的眼扫了黄牧安一下:“黄少帅。”便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于常倒没有把黄牧安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人手里有人有枪,还是敷衍的问好。
黄牧安见贺允唐微醉的神态,浓黑的眉好似也染上了红,英俊硬朗的五官也柔软了不少,心好似被羽毛挠了一下,但是又有点不爽他对自己的态度。
推开店小二,大拉拉的往主位一坐,带着点生气的说:“爷坐这喝杯酒。”然后捏着酒杯抿嘴喝了一口。
贺允唐看着桌子上于常的整坛酒,自己面前的粗口碗,还有黄牧安手里的酒杯,他以为黄牧安肯定是对瓶吹那种,没想到这么雅致,想到他一身肌肉拿着枪大杀四方,然后转头捏着酒杯小口小口抿嘴喝,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大声,于常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哈哈大笑。
黄牧安不明所以,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一起捧腹大笑,脸彻底垮了:“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贺允唐笑的喘不上气,支着额侧头对着黄牧安说:“没想到少帅是这么个——”看了一眼他手里握紧的酒杯,“一个文静的人。哈哈哈哈哈”
黄牧安看着对面放肆大笑的人,多久没有见他这样笑了,重逢以来不是没有过,只是那笑多少是逢场作戏不由心的,而现在的贺允唐,是这么生动,五官都带着笑意,使人如沐春风,黄牧安想起来多年前他给自己穿完婚纱,也这么笑过。一时只顾着盯着眼前的人,乐不思蜀。
于常笑着笑着发觉有点不对劲,姓黄的怎么这么看着自己少爷,他大着嗓子:“是啊阿唐,黄少帅这么喝,倒显得我们两个粗鲁!”
贺允唐发现黄牧安失神的看着自己,做了个鬼脸吓他,看着一瞬间拉近的“大丑脸”,黄牧安别扭的转开脸,瓮声瓮气:“做什么吓我……”
然后脸登时比两个醉鬼还红。
贺允唐乐呵呵的:“不经吓,不经吓,你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不对,是偷喝酒的小孩子!”
黄牧安后知后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我就喜欢这么喝,你管我!”
贺允唐看着他佯装生气瞪着自己,嘿嘿笑着倒满酒站起身:“管不着,让我们,让我们敬文质彬彬的少帅!”
两人看着贺允唐白天鹅般扬起脖颈,然后一滴滴清流落下,划过缀在中间泛着红光的喉结,同时咽了咽口水。
然后忙着掩盖什么似的,端起酒就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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