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唐今天醒的早,收拾完了就打算去看看爱哭鬼的脚怎么样了,他带上瓶药酒,去客房看人。
走到门口,见门掩着,往里一瞧,就见白莲坐在床边喂罗辞渝喝水,好一片祥和温馨。
贺允唐眼角跳了跳,握紧药酒离开了。
心中似是有什么浊气吐不出来,看着整个贺公馆张灯结彩的布置婚礼现场,到处红火一片,他转身去了花园,烦躁的在花园里踩狗尾巴草玩。
过了会,贺允唐打算回房间,一转头就看见不远处凉亭里,罗辞渝冷着一张脸坐着,边上两个点头哈腰的男人滔滔不绝,罗辞渝面无表情,甩出一个钱袋就挥挥手。
贺允唐看着那个略高的男人,似曾相识,脑中闪过一道什么,他抬脚就往花园侧门走去。
贺允唐靠在侧门边上,没几分钟那两个男人就出来了。
“大哥这罗少爷出手真阔绰啊,不枉我昨天挨了这么多拳!”
“可不!对面那大高个忒狠,差点踹我命根子上,逢场作戏罢了,妈的真踹到我命根子我让他死!”
“大哥消消气,这钱,您多拿点,剩下的再给兄弟们……”
“二弟还是你会说话!……”
两个人渐行渐远,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门旁立着一个人。良久,贺允唐嘴角扯出一个笑,“演的我差点都忘了你是什么人。”
当晚罗辞渝被罗震接走,临走前眼巴巴寻着贺允唐身影,却被告知少爷出门了。他失落的耷拉下脑袋。
白莲安慰他:“再过三天就能天天见着了,小渝先养好伤,听话。”
罗辞渝打起精神点点头,随罗震回家了。
看着手里的酒,贺允唐顿了好一会才仰头喝下,再过三天,自己就和罗辞渝是名正言顺的夫夫了。他又倒满一碗,喃喃自语:“各取所需,互不干扰,挺好的……”
喝完这碗酒,贺允唐起身走人。路过芙蓉楼的时候,他突然很想进去看看,毕竟之后自己再来,就是有夫之夫了。
坐在兰阁,看着台下戏服飞舞,人头攒动。听着那曲牡丹亭,贺允唐心静不少。
王二把这事儿告诉张容止的时候,张容止正在伺候小荣王抽烟,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掸掸身上难闻的烟味儿:“他喝酒了吗?”
王二回忆一下,“闻着有酒味儿,但是人看起来不醉。”
张容止便往兰阁走,王二在身后道:“张老板,要不您别去了,反正他也没点您,上回那事儿……”
“没事,你不用跟来。”
王二站在楼梯口看着张容止的背影,摇摇头送茶去了。
推门之前,张容止又闻了一下身上的味道,然后正正衣襟,推门而入。
“贺少爷,今儿个怎么有雅兴来听戏了。”
贺允唐正敲着膝盖听的入神,没想到被打扰,不耐的看着不速之客,然后脸一僵。他没想到张容止还会来见自己,自己上回对他……
他摸摸鼻子,“张老板,好久不见。”
张容止笑了一下,“贺少爷倒是拘谨不少。我能坐这儿吗?”
贺允唐愣了一下,这张容止每次见面都是不苟言笑板着个脸,这次没说上两句话就对自己笑?难道真想勾引自己?
他抬手:“请。”
张容止坐下,拿起颗草莓吃了起来。
贺允唐犹豫再三,“那个,张老板,上次的事……多有抱歉,酒后胡言,希望张老板不要在意。”
张容止擦擦嘴,“都说酒后吐真言,再者,你说的也没错。”
贺允唐看着张容止,心里暗想“我说的什么没错?板着死人脸还是……还是勾引自己……”
贺允唐咳一声,“胡言也好,真言也罢,张老板做自己就好,不必理会外语。”
张容止给贺允唐添完茶,“多谢贺三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三少爷新婚。”
贺允唐没有说话。
张容止喝一口茶,“说来也是巧,之前我还邀请三少来看我的新戏,真巧,也是初六,可惜了。”
“那贺某略备薄礼,恭祝新戏大卖。”
“却之不恭。”
贺允唐感觉今天的张容止有点怪,对自己很热情,爱笑,话多。他习惯了之前的冰山脸,再者,他这样,总是会让自己想起故人。
贺允唐起身告辞,张容止拦住他,把一个木盒放在他手里,“三少爷,准备不及时,新婚礼物有点简陋,希望你喜欢。”
贺允唐打开木盒,发现里面躺着一块玉质金相怀表,十分珍贵。
贺允唐盖上盒子递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容止推了回去,“哪有人退新婚贺礼的?三少这是不愿意让我蹭点喜气了。”
“再说了——”张容止眼神清明的看着贺允唐,“再说,这块怀表配三少爷,很是得体,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