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唐看着那还没有洗净的衣裤,盯着一脸委屈的罗辞渝,“你不要和我说之前你就开始洗这些了。”
肯定的语气。
罗辞渝垂着头不说话,这是默认了。
贺允唐无话可说,转头就走。罗辞渝就紧紧跟着他,一双眼睛又红又水润。
贺允唐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还觉得气闷,他看着站在书桌对面啪嗒啪嗒掉着眼泪的哭包,心又软了一把,“为什么?”
贺允唐实在不能理解罗辞渝的行为,他是新时代的青年,接受的是新式教育,罗震也不像那些高门大户如此迂腐,罗辞渝读书之余也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如果不是跟了自己,想必也是一个潇洒的富家公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我很小的时候,见过我大哥的母亲一面,那会她已经疯了,关于父亲母亲和她的事情,我听过很多个版本,但是她说的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她说,她烂在了这个大酱缸里,变成了她最不喜欢的样子。”
贺允唐起身走到罗辞渝面前,用手擦掉他面颊上的眼泪,“我不喜欢你变成封建思想里的一份子,你不用这样,你也不该这样。”
罗辞渝开始小声啜泣,“我……我以后,不会了。我就是,……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见不得别人碰你的东西……”
罗辞渝扑进贺允唐怀里,“我错了允唐哥哥,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贺允唐轻拍着罗辞渝的背,“好,不生气,你别哭了。”
贺允唐抱起罗辞渝把人放在贵妃榻上,蹲下身和人平视,“你记住,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我们有夫妻之实,我们是平等的,你不用给我洗这些,不过呢,要是哪天贺家垮了,你再给我洗,我可能就会接受了,毕竟,我看你洗的很熟练,至少比我会洗……”
贺允唐捧起罗辞渝的手,其实小哭包的手还是挺好看的,五指修长,皮肤白嫩,指甲修剪得圆润饱满整整齐齐,经过刚刚冷水的浸泡,这会指尖还透露着一抹绯红。
“你看,多会搓……”
罗辞渝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贺允唐,他知道贺允唐在安慰自己,他又何尝不知道他说的,可是自己就是没有安全感,他扯出一个笑,“哥哥别说胡话……”
贺允唐拍了一下罗辞渝腿,然后坐在他身边,揽过他的肩,“不逗你了,对你对我,都有点自信心,你爸爸说得对,你要是真的在家里闷,就出去该吃吃该喝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了吗?”
罗辞渝极为依赖的靠在贺允唐怀里,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瓮声瓮气的,“好。”
贺允唐叹口气,这才想起于常的事儿,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淡黄药包递给罗辞渝,“我用中药混香配的驱蚊药包,还能安神,你每天带着,对身体好。”
罗辞渝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开心的捧着手里,连贺允唐要出去不带他也不计较了,出门时还恋恋不舍亲了贺允唐好久,让他早点回来,贺允唐点了头罗辞渝才放了人走。
这一折腾,就已经下午了,贺允唐坐在车后座催促司机开快点,他盯着车窗外喧嚣的街道,内心也起伏不定,他直觉反应于常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苦笑,明明是这两人缠着自己,到头来他却成了那个畏首畏尾的,看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自己是一星半点都没学会精髓,怪不得之前阿清老说自己,“你总是心太软。”
是啊,他要是心硬,就不会五年后又回来这个伤心之地,也不会妄想在乱世做点什么,更不会在好友松木的劝说下,和他一起共营药业。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见惯了太多爱,也就会想把这份爱传给更多的人。
开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到了药院,贺允唐急匆匆下车往里走,药院已经筹备完毕,装饰的很合贺允唐心意,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只想看看那“罪魁祸首到底伤的有多重”。
待终于见到了人,贺允唐松了口气,果然如此。
于常好端端坐在内间喝着茶,见人到了还有些拘谨,“少爷,你来了。”
贺允唐“啪”一下把裤兜里的药拍在桌上,“我以为你受了什么重伤,骗人很好玩?”
于常盯着桌上的西药,心里暖暖的,“少爷,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来见我吗?”
贺允唐简直气笑,“我为什么不会来见你?”
于常直视贺允唐的眼睛,“少爷现在不是天天和夫人腻在一起,恨不得一刻都不分开吗?”
贺允唐脑海里闪过前几天罗辞渝缠着自己在花园做那事,不由得被戳中,“你怎么和个女人似的争风吃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哪知于常拦住他,把贺允唐压在门板上,呼吸粗重,“我就是吃醋了,少爷,我们多久没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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