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楚凌要去含章殿批阅奏章,临走前“好心”对蠢蠢欲动的楚钰说:“顾将军派来接你回府的人这会儿正在宫门口候着呢。”
说好听点是候着,说不好听,是堵着,就等把自家犯了错的小王爷“接”回府。
楚钰瞬间哭丧着脸,拉着楚凌的衣袖左右来回晃:“皇兄,臣弟想和美人皇嫂出去玩,您给钰儿求求情吧。”
普天之下,也就楚钰敢这般大胆的对楚凌撒娇,如今怕是又多了洛亦轩。
顾将军一下朝便急匆匆的派人去宫门口堵人还是因为楚凌告了状,可怜楚钰想不到这一层,脑子里都想好要带洛亦轩去哪里花天酒地。
“那就带阿轩去你们府上玩半日。”
“当真?”楚钰半信半疑,见楚凌点点头,才道:“也好,我们府上也比宫里好玩。”
楚凌轻笑,也不知这些年他这皇弟是怎么长得,愈发没有脑子。楚钰听了洛亦轩挨罚,楚凌又怎么会让他家小孩没面子?这不就把人送去听声儿了,正所谓患难兄弟,今后二人的关系也只会更加友好亲近才是,俨然一副有了媳妇忘了弟弟的模样。
转头又命王福全取来了他的玄色大氅,披在洛亦轩肩头,在脖子处打着结。
洛亦轩不敢躲开,犹豫道:“阿轩怎敢穿玄色……”
这是御用的颜色。
“无妨,上面没有龙纹。”楚凌给洛亦轩裹好大氅,“阿轩是朕的人,怎不算皇家?且你去的是将军府,没人敢说什么。”随后看向顺子:“照顾好他。”
顺子俯首称是,只一夜的功夫便都知道楚凌有多宠这南渊的二皇子了,谁敢怠慢?
出了宫,洛亦轩和楚钰都上了顾驰派来的马车,车内晃晃悠悠,难免颠簸,洛亦轩坐着难受极了,屁股已经痛的麻木,穴口那处肿胀着,更是让他晦涩难言。
见洛亦轩忍痛的模样,楚钰倒是嘿嘿一笑,很有经验的样子:“皇嫂是第一次挨打吧?刚罚完坐马车确实蛮痛苦的,辛苦皇嫂了。”
“王爷经常这般?”
一说这个楚钰就来了兴致:“顾驰那个老不死的,揍我都当家常便饭了。”
洛亦轩掩着嘴低头轻笑,这般皮,倒是很适合嫁给武将好好管束,难怪楚凌只告状不多言。
“王爷听话些,也不会这般惨烈。”
“皇嫂和皇兄还没圆房吧?”楚钰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直白的样子倒是让洛亦轩有些害羞,“不一定犯了错才会挨打,床笫之间也不乏此事……我今天发现皇兄和顾驰都是一路人,皇嫂日后就懂了。”
楚钰因为寻得知音,开心的给洛亦轩说了许多自己所谓的“经验之谈”,听得他脸颊泛红,却也不好打断,钰王爷可以说是洛亦轩这么多年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他很珍惜这突如其来的友谊。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上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府外的小厮充当人蹬伏在地上,请下了两位贵人,洛亦轩下去前还是将玄色大氅脱下递给了顺子。
烫金的大字写着将军府的牌匾悬在高门上方,据说是楚凌亲自提的字,可见非凡。
将军府的管家叫许文广,恭候在一旁:“请王爷安,见过公子。”他一边把二人迎进府中,一边提醒道:“将军好像生了气,在前院等您呢,也请洛公子一同前去。”
许文广对钰王爷挨罚这事早已司空见惯,要是哪月王爷不挨罚,才是奇景。
楚钰暗道不好,一路上想破头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又又又犯错了?不能吧!
整座将军府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分成三路多进的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亭台楼阁盘结交错,湖面上的小桥曲折回旋,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磅礴。
走过二门的小穿堂便是进了主人家住的内院,庭院很大,四周筑有假山流水,院内还扎了个秋千,可见顾将军也是个宠妻的,只是这种种皆与庭院正中摆放的春凳有着绝对的反差。
顾驰手里拿着软鞭,鞭身在手腕上绕了足有三圈,另一只手背后在腰间握拳,见许文广带着一行三人过来,浅浅作揖:“皇嫂安好。”
洛亦轩一怔,很快亦作揖回礼:“顾将军安。”
顺子识趣的退到内院门口处,庭院内的事就不是他能看的了。
顾驰一身素色便服,头上束着发冠,英气勃勃,年约二十三四。
“皇嫂可去秋千上坐会,臣处理些家务事,事后再让钰儿陪同皇嫂在府内转转。”
顾驰笑起来很温和,只是手里的软鞭着实骇人,洛亦轩只觉屁股隐隐作痛,给楚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走去一侧坐在秋千上,眸光掠过那黑色的鞭子,并不觉得楚钰一会还能陪着自己闲逛。
“将军不必拘礼,我还……”话未说完,屁股的痛就提醒着少年挨打的原因,不知该如何说自己当不得将军一口一个“臣”的自称。
“皇嫂放心就是。”别人不知道其中原由,顾驰却心知肚明,这六年楚凌对洛亦轩的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哪敢不对洛亦轩克己复礼。
顾驰看向不远处一动不动满面愁容的楚钰:“钰儿,杵在那做甚,等为夫过去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