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姚微意睡得并不好,第二天天刚亮就转醒,萧明珩还在睡,他轻手轻脚披衣下床,来到屋子旁搭起来的凉棚底下,打算早饭熬个粥。
他长发未束,外衫也只是随意披着,腰带松松系了一圈。
可此情此景,在不远处树下藏着那人看来,却是美人睡眼惺忪、背影绰约,勾得他快要按捺不住跳出来。
姚微意盛好两碗粥正要端走,还未转过身,一人猛地从背后将他抱住。
腥臭味和汗味一并飘过来,两只碗脱手而出摔得粉碎,对方将他扑倒在地,猴急地扯他腰带。
“美人儿!美人儿!妈的老子憋了大半个月,大哥可算松口了!天天看你在柴房周围晃来晃去,惦记死我了!今天你可要好好伺候老子!”
扑倒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篝火旁,差点被姚微意一脚踹废的二当家。
当初那一脚让他在床上养了十来日,却不长记性,反而对没吃到嘴的肥肉惦记得慌,那玩意儿一好,立马又跑来柴房附近伺机而动。
扑面而来的汗臭味,姚微意又惊怒又恶心,却被块头高大的土匪按得挣脱不开。衣服三两下被对方撕的稀碎,挣扎间他摸到头上绾发的木簪,一把扯下朝对方脸上扎去。
二当家惨叫一声捂住脸,被他扎破了一只眼睛,登时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姚微意趁机爬起来,却被对方拽回去再次推倒,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掌印落处半张脸都是血,“妈的臭婊子!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萧明珩被屋外的惊叫声吵醒,推门走出来,看到的就是凉棚底下,那土匪正将姚微意按在地上,衣服撕成了碎布,扯开他亵裤意欲侵犯。
京都贵胄眼中的高岭之花,旁人不敢轻易靠近亵玩的姚二公子,此时头发散乱满面泪痕,大半张脸糊着血。
他看起来很怕,眼神却是凶悍凌厉的,抓起地上染血的木簪再刺,却被土匪一把抽开转而扎进手腕。
腕上立即涌出了血,就和他脸上一样。姚微意吃痛,害怕到极点,没看到萧明珩站在门口,嘶声喊着他的名字。
声声凄厉传入耳中,萧明珩眼前昏黑一瞬,心脏似被人揪紧,叫他生出不可遏制的暴怒和狂躁。脸色仍是带病的苍白,甚至比昨日还要再惨白一度,眼底却漫上一抹疯狂的血红。
那土匪分开姚微意双腿,猥琐淫笑正要侵犯,突然后领被一只大手攥住拎起来,一把搡在旁边石子路上。
脑袋撞上一块石头,土匪的额头顿时冒血,眼睛被血浆糊了,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左右脸便重重挨了几拳。
钢铁似的拳风砸在脸上,十来拳下去,直将他打得鼻梁断裂嘴角歪斜。挥手去挡,反被对方一脚踏住臂膀,靴底用力,两只手臂被硬生生碾断了。
在如此可怖的蛮力面前,他毫无还手的余地,瑟缩着扭头闪避殴打,杀猪般嚎着饶命。
萧明珩却打红了眼,看见这张令人作呕的脸,脑子里想到的,全是刚才对姚微意作恶的场景——
若是今天他睡的太沉没被惊醒,或是晚来了半步,那种后果……
他日后就算将这土匪剥皮拆骨、鼎烹凌迟千万次,都泄不了心头之恨。
二当家被打得血肉模糊,连求饶声都变得微弱了,萧明珩仍没有停手的意思,阴鸷地盯着身下那团人形血块,眼角的血色沁入瞳孔,似一条浑身逆鳞倒竖的毒蛇,鲜血溅了满脸,一拳比一拳落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