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冲他的左脸抽了一鞭,稍偏一寸就能抽瞎他的眼,鲜血悄然沿着伤口滑下,面部不比后背,痛觉神经更为敏锐。可是听主人的意思是不想听自己出声,贺朝云只好紧咬唇瓣,将闷哼堵在了口中。
“以后受罚都不许出声,否则翻倍。”淡淡说完,商皓理了理衣角,又坐回了一边的沙发。
不知道自己又挨了多少鞭,直到喉口泛起腥甜,一不留神呕出了口鲜血,商皓才叫了停。
四肢被束紧绑在惩戒室的刑床上,膝盖弯曲太久,导致关节已然僵硬。此时被强迫伸展,疼得他有种被人卸下关节的错觉。
刑床自带的黑色橡胶绑带将他的四肢捆绑,丝毫移动空间也没给他留,有些压到后背的伤了,贺朝云能感受到有粘腻的鲜血溢出,糊在皮椅靠背上,痛感使他双眼一阵阵发黑。
“你知道吗?背叛我还能活下来的,你还是第一个。”商皓给他带了个看似普通的头盔。
“多......多谢主人......不杀之恩,啊——”话说了一半,那只头盔就释放出电流,让他顷刻间被电得全身剧烈颤抖了起来,商皓将控制器一下子就推到了底,已经超过了平时审讯犯人时的强度。
头痛欲裂,贺朝云在电流中无望挣扎,发出的惨叫都是抖动不止的,精神被击溃,他产生了自己的脑子已经被人剖下,被车来回碾压的幻觉。血液在血管深处呻吟尖叫,颤抖着想将血管撕开,而后喷涌而出。
短短几分钟,他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直至分辨不出眼前那个人的容貌。雾气中,他满是冷汗,滑腻腻的左手被人抓住了,那只手如轻风般拂过他的掌心。
可随即,贺朝云就从天堂被打下了地狱——一根两寸长的针插进了他的掌肉。
“知道为什么要留下你吗?”商皓拍了拍男人冷汗直流的脸,顺便还用指肚揩了下他面颊残留的血迹,伸舌舔了下。偏长刘海下是暗如深渊的双眼,那双眼迸发出野兽饮血后的狠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冰原狼。
此时的贺朝云自然是无力开口应答的,只能微微抬眼,等待男人的下文。
“我要让你一遍遍去品尝我当年的痛......千倍百倍。”商皓将细针又捅深了一寸。
冷汗蛰得左脸的伤口刺疼无比。
左脸......记忆中的一幕在贺朝云眼前闪过。
三年前,有次陈江麟射出的枪子儿差点要了商皓的命,堪堪躲过,弹壳却在男人的左脸颊上划出了一道伤,稍偏一点,就能将太阳穴打破了。
那件事商皓竟然记了那么多年。
细针被商皓刻意捅在他的穴位处,他那只手几乎动不了了。
“谁都可以背叛我......唯独你不行。”
放电头盔被一掌击落,捆缚带也松了,神志依旧不清的贺朝云被掐着脖子提起,双脚离开地面。氧气被剥夺,可是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背叛……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词啊,压在他头上,不出意外他在商皓心中一辈子都是个叛徒了。有时疼得狠了,他也会忍不住产生将实情告诉主人的想法,可那些想法并不会持续太久,就会被他抛之脑后,他会永远守护秘密的,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主人,就算是他们的关系永远失去扭转的余地。
这是他在濒临昏死前产生的最后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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