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刑部的崔良将整个院子翻了一遍,但是今早一场大雨,什么都没了。至于那婢女,只知道被人打晕了,也问不出什么。”
宁轩心道,天时利地,又吩咐道:“你派人盯紧了,昨夜留了活口在密室内,想必他们会悄悄跑了,届时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查到无印楼的线索。”
“是,大人。”
//
落衙时,宁轩回到王府,便见一个眼生的总管在自家院子里头候着。
南舟上前,小声回禀道:“公子,这是内戒院的钱总管,是来验主子的姜刑的。”
宁轩动了动眉毛,方想起此事并未与人知会过,不过内戒院这般主动过来挑他的麻烦,倒是第一回。
宁轩不好直说昨天的事,心想此事便是闹到靖王面前,也是不怕的,便说:“雨天路滑,倒是辛苦钱总管过来一趟了。”
宁轩让把人请进来,又叫人封了一个锦绣小荷包,里面是二三十两碎银,那意思十分明显了。
没想到钱总管推了,只说道:“请公子宽衣。”
宁轩笑意更甚,倒是少见如此不识抬举的人了,反问道:“若是我不给验,又当如何呢。”
钱总管板着一张老脸:“便当公子是逃刑了。依王府的规矩,该让公子到内戒院里,含姜晾穴三日才算完。”
宁轩还未说什么,南舟脸色便不好了。
宁轩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钱总管如此铁面无私,你自去回了陆霖和王爷,若是他们任何一个发话,我自然认罚。”
钱总管面含怒意,被宁轩着人请出去了。
南舟满脸忧色,他自小在王府里伺候,知道王府规矩严厉,也见过有公子仗着宠爱逃刑的下场,闹到王爷面前,只怕罚得更狠。退一步说,便是陆公子宅心仁厚,也不会轻纵了这般行径。
宁轩唤人来替他捏肩锤褪,毫不在意。
//
果然,晚间宁轩正吃着宵夜,陆霖亲自来了,却不见那个姓钱的总管。
宁轩乖乖跪着听训,陆霖道:“王爷吩咐,日后宁公子侍寝前,都要先含了姜晾穴一个时辰。南舟,你仔细伺候着,别再忘记了。”
南舟满口应答。
宁轩躬身道:“奴才谢王爷赐刑。”
陆霖又道:“你们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训诫宁公子。”
众人答应着退下了。
南舟最后一个出门,关门时看了宁轩一眼,满脸担忧,陆霖在王府后宅几乎与主母无异,前几天才杖责了受宠的傅从雪,如今若是对宁轩动私刑,想必王爷绝不会怪罪。
屋里的陆霖却似乎松了一口气,等人退干净便坐了下来,问到:“昨夜那女子,是你吧?”
宁轩未曾答话,起身扫了扫衣摆,转身从柜子里取了一壶酒,倒了两杯,说:“你来得正好,前两天刚得了上好的罗浮春,请你尝尝。”
陆霖看着他,便知他是默认了。
“世子爷手段越来越下作了。”陆霖点了点桌子,评价道。
宁轩便笑意盈盈地举杯敬他:“陆公子教训得——是。”
吃人嘴软,陆霖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他无奈地看着宁轩,没再出言埋汰,横竖自己是说不过宁轩的。
宁轩又问他:“那个姓钱的是怎么回事?”
陆霖道:“前两日被罚了的那两个暖阁奴才,其中一个是他儿子。”
宁轩“哦”了一声,心道难怪了。
但钱总管这个状,告到陆霖这里,陆霖并未跟靖王提起半分,倒是靖王想起了今早宁轩请的罚,便吩咐了他过来传话。
陆霖和宁轩关系熟稔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王府人多眼杂,未免闲话,陆霖向来谨慎,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什么,对着宁轩私下里也是回护居多。
钱总管这一状,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止他自己被陆霖调离了主宅,连带他儿子也被送去了南苑。
只怕钱总管和他儿子临到头都没想到,究竟是为何有这一桩祸事。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