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脸色煞白了一瞬,眼中的惊惶几乎快溢出来,他勉强笑了下,慌乱地将领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露出一个角的红印,快速说道:"啊...可能是蚊子咬的吧,秋蚊子挺毒的,没什么。我们快点吃饭吧,回去还能仔细一会儿。"
祁阳良久地注视了安渝一阵,将人盯得身体微微僵硬,随意地"嗯"了一声,低下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安渝也佯装松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吃饭,却不知道,表面上被他敷衍过去的祁阳已经在心里默默认定他脖子上的是吻痕。
体育生被头发隐约遮住的眼神晦暗不明,虽然不好学,但他脑子也称得上好用,结合起安渝周五放学时的磨蹭和愁眉不展,贫穷的家庭条件,还有现在脖子上的吻痕,他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阳将手里的筷子捏的微微变形,怒火一波一波涌上心头。他早就知道,徐清洛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一定是用金钱胁迫小特招生委身于他,甚至刚刚还当着他的让安渝晚自习去找他,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还想对他做什么?
这样想着,祁阳越发痛心疾首,对安渝的怜爱之情几乎快溢满整个心脏,既生气安渝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恼怒自己居然没有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他盯着安渝低头时露出的可爱发旋,还有忙着嚼东西的润红小嘴,心中一紧,暗自想到,无论徐清洛今晚想做什么,都绝对不能被他得逞。
......
时间转眼一晃来到了晚自习,安渝磨磨蹭蹭地放下笔,垂着眼睛看着摊开的作业本发了一会儿呆,终于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学院里的晚自习和普通高中需要强行带在教室自习不一样,属于学生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既可以自习写作业,也可以找老师请教问题,打篮球、去美术教室画画,甚至想要翻墙逃学也是可以的,所以安渝从后门离开没有惊动班上任何一个学生。
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学生会专门的办公楼走去,装作不知道后面跟了一个大型尾巴。说真的,祁阳的跟踪技巧实在不算好,走路的声音太大,距离太近,最显眼的是晚自习向来只能在体育馆看见的人今天破天荒戴在了教室,安渝在心中默默吐槽,这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你今天不对劲吗。
穿过一片灯光昏暗的小树丛,就来到了一栋四层高的白色小楼,学生会的活动教室、办公室都在这栋单独修建出来的楼里。
安渝跟着标识来到学生会长的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又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纠结地抬起手,敲了几下棕红色的木门,将不情不愿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请进。"
安渝应声推门而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祁阳在门合上后快速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到缝隙处,企图听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安渝低着头进了徐清洛的办公室,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温文儒雅地学生会长似乎被他紧张的情态逗笑了,掩饰似的将手握成拳抵在鼻子前,语气柔和:"请坐,不要拘谨,我没有那么可怕。"
见安渝乖巧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徐清洛起身为安渝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身前,等到安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整个人显得没那么紧绷了之后,才组织着语言开口:"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我想我还欠你一句抱歉。"
"不......"安渝放下握在手中的水杯,身体前倾,语速急促地打断他的话,"不,你不需要感到道歉,那天晚上...是一个意外,如果不介意的话,将他忘掉好了......"
"可是我没办法这么容易忘记啊..."徐清洛低低地说了一句,安渝没听清,疑惑的追问了一句什么,就见学生会长的面色低沉了一瞬,又迅速恢复了平日里的微笑,道:"没什么,如果小渝很介意这件事的话,我以后就不会再提了。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
"换一份工作?"安渝瞪大眼睛。
"是的。"徐清洛点了点头,手肘撑在膝盖上,下巴搭着手背,直视着安渝的眼睛认真道。"酒吧的那份工作毕竟不安全,万一以后也碰上那天的事...总之,我的表弟是这所学校高一的学生,成绩很让人头疼,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聘请你做他的全科家教。工作时间是周六周天,朝九晚五,家教费一天1000。"
安渝皱了着皱鼻子,目光闪烁,看起来有几分意动,但还是摇摇头:"这个费用,有点太高了,我不觉得我配的上这么高的工资。"
徐清洛眼里流露出几分真实的笑意,看向安渝的目光似喜爱又似叹息:"放心,你的能力完全担得起这个价格,而且我的要求很严格的,如果期末他进不了年纪前10%......"
徐清洛站起身,走到安渝旁边靠着他坐下,贴近他的耳朵,声音低哑带着挑逗:
"那我可是要收取一些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