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自顾自地往食堂走,反正他今天洗白在研究员们心中的印象达到了,接下来只要每天保持交流,这群心智纯粹的学者很快就会对他产生信任及好感,至于外部的流言......那就得从身后这位入手了。
龚烨双手插着兜,摇摇晃晃地跟在安渝身后,时不时还挑衅他两句,看起来不像是战场是出生入死的领袖,倒像是什么调戏好学生的地痞流氓。
安渝烦不胜烦,回头对他道:"行了,幼不幼稚啊你,我现在带你去看他们一眼,但是之后不能再来烦我了。"
龚烨身子一正,思考了片刻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却在安渝回头带他往私人诊疗室方向走的时候随意地想到,反正脚长在他身上,如果真的有问题,他肯定还是会继续寸步不离地跟着安渝的。
经过长长的实验室走廊,安渝用ID卡刷开最后一间房间的门,龚烨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故意问道:"你们这个实验室也太不严密了吧,随便一张ID卡就能刷开,万一病人变异之后跑出来了怎么办。"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你放心,这里是进去容易出来困难的房间,出来除了ID卡还需要虹膜识别和声音口令,一般不会轻易有人进来。"安渝皱着眉回答道。
龚烨点点头,和安渝一同走进了诊疗室。
进入房间,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在房间中响起,纯白的空旷房间会让进来的人一瞬间感受到一种窒息的恐惧。
龚烨深呼吸一口气,高度紧张的他忽视了死寂的房间,做好了会看见一个个被束缚带绑在床上,肤色开始发青不停挣扎的队友,却在撩开阻隔的白色帘子的瞬间愣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挨个撩开了帘子仔细观察队友们此时的状态,外伤基本已经被治疗好了,除了面色苍白以外没有任何应该出现在非人物种身上的特征,甚至无论是掀开眼皮还是打开嘴巴观察都找不出任何一丝异常。
他震惊地回过头:"他们怎么没有什么反应。"
安渝冷笑一声:"他们才送来五天。"言下之意那么重的伤,即便是他也没有厉害到让人在五天内醒来。
最后一丝疑虑打消了,龚烨心中却涌上了更深的疑惑。他见过被丧尸咬过的人的状态,基本上会在半天的时间内完全变异成丧尸,被级别越高的丧尸咬了,变异的时间会更快,而队友们的状态明显告诉了他,他们是有被妥善治疗的。
为什么?
如果安渝故意要让他们变异成为实验对象,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治疗这么多天,话又说回来,之前送进来的重症患者,基本上都是在十几天后才宣布救治失败的......
龚烨陷入了沉思,这时,安渝催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喂,你检查完了没,我要出去吃饭了,不想被关在里面就现在跟我出来。"
龚烨拉上帘子,转头朝着站在门口的安渝走去,脸上重新挂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容,在观察到安渝脸上看见他准备离开时带上的几分躲闪和松气,挑了挑眉。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看来还是得跟着他,在治疗的时间进来看一眼。
........
是夜。
安渝巧妙地躲过了巡查的保卫和三三两两准备回房间休息的研究员,动作轻巧熟练地来到了诊疗室,让偷偷跟在他身后的龚烨疑心更重。
"滴"
刷卡进入诊疗室,熟练地开始给自己抽血,拿着血袋给第一位队员开始输液,安渝略有些焦虑地咬着指甲。这次的伤员太多,上次给他们治疗了一次就体虚头晕,这次完了之后还能不能走回去都是个问题,不能再这样下去,还是得尽快研发出治疗药物......
突然间,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刷卡开门声,他惊讶地回过头,却和站在门口,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ID卡的龚烨对上眼。
"哗——"安渝大脑空白了一瞬,色厉内荏地先发制人道:"你从哪里来的ID卡,擅自进入实验室可是违反纪律的!"
"我偷来的......不是!这不重要,你给他输的是什么?"龚烨也愣住了,其实不用问也看得出来,散落在一旁桌子上还带着血的针头,以及通过异能者良好的视力看见的小臂上的针眼也能推断出来——是安渝自己的血。
瞬间,怒意冲上了这个向来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非常冷静的少校的大脑,他的声夹杂着危险的怒火,大步上前握住了安渝的手腕:"你是不是疯了,抽自己的血救他们,那你自己怎么办?!"
"所以治愈异能完全没办法将被感染的人恢复成原样吗...那最初那个...不,有可能是假的。呵,都末世了,没想到这些高层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安渝崩溃地听着龚烨在看见之后三言两语就将整个事情的原样推测出来,他知道可以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带领顶尖小队的人不简单,但没想到龚烨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可以精湛到这个程度,看来还是被他玩世不恭的外表蒙骗了。
"喂,你就没想过把真相说出来吗?"龚烨看着安渝被撞破后一直羞恼又尴尬的表情,得到了一个空白的回复,他扶额:"算了...还能走吗,把东西放下,这血还能给你自己输回去不...操,算了,我先带你回寝室,之后的回去再说。"
"哦....哦......"
直到被带出房间,安渝都没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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