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鸭舌帽下的脸与身材十分吻合,剃的短短的寸头下是一双如虎般锃亮凌厉的眉眼,眼角还带着一道淡淡的疤痕,因为任务终日奔波的肤色晒成小麦色,浑身透露出属于军人的坚毅。
"哗啦..."
安渝在看清这个人长相的一瞬间脑中空白了一瞬,仿佛耳聋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有轰鸣的耳鸣声。
他想他的面色应该很难看,否则站在他身前的三兄弟不会突然变了脸色。海茵拉住他的手,好像是在问他怎么了。
手中滚烫的触感让他慢慢回了神,安渝稳了稳心神,勉强对海茵笑了一下:"没事,刚刚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最近在实验室呆太久了,现在没事了。"
海茵闻言显得更加担忧,牵着他的手让人在座位上坐下,自己半蹲在地面,一手摸上安渝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才放缓了声音道:"怎么回事?很累吗,还是胃又疼了?要不要今天先回家休息,这顿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的。"
莱门也凑上前来,蓬松的金色头发甩了两下,深色是出入一致的担忧,帮腔道:"是啊安渝哥,反正大哥这两个月都有空,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千万别勉强。"
安渝低着头略有几分苦涩的摇摇头,再抬起头来时深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揉了揉莱门的脑袋又用手背蹭了蹭海茵的侧脸,"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太担心了,今晚是给大哥接风洗尘的,别因为我扫了兴。"
安渝对上站在原地的男人的眼睛,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脑中似乎天人交战,在听见安渝称他为大哥的时候眼瞳扩散了一瞬,随即终于反应过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浑身的气质仿佛都颓丧了下来,男人抿了抿唇,也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男人声音嘶哑,像是一句话含在嘴里想了千百遍,刺的心口都在发疼,才有机会问出来。
"谢谢,我没事。"安渝站起身,对着男人伸出手:"大哥您好,我叫安渝,是海茵的爱人。"
男人心脏骤痛,几乎不敢抬头看他,但在两个弟弟的视线下——其中一个还是安渝现在的丈夫,他不敢表现出任何不对,大掌握上安渝的手,"你好,我叫德恩斯。"
掌心相交的一瞬间,安渝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来自灵魂的震颤从相连的手心链接到心脏,他抬眼,几乎能在男人的眼中看到相同的震颤。
"原来您叫德恩斯。"安渝笑了笑,语气不明,"很好听的名字。"
男人僵硬了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眼角的疤。
"大哥有些不善言辞。"海茵走上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入座吧。"
吃饭间隙分外安静,可以看得出来三兄弟平时的交流并不多。席间除了正常咀嚼或者餐盘碰撞的声音,就只有海茵给安渝夹菜,靠在他肩头轻声说这个好吃。
二人间仿佛有一道别人融不进去的空气墙,看得坐在对面的兄弟二人眼热的要命,又不能表现出来。
在海茵第不知道多少次给安渝夹了菜让他尝尝后,一筷子翠绿的青笋被德恩斯夹着放进了安渝的碗里。
男人言简意骇:"别净吃肉,吃点蔬菜。"
饭桌上安静了一瞬,海茵面色一沉,刚想出言说些什么,就看见他那个缺心眼的弟弟双眼一亮,也急忙像小狗把玩具叼给主人一样眼睛亮晶晶地把自己面前觉得好吃的菜夹给了安渝。
"安渝哥,你尝尝这道。"
"要叫嫂子。"在莱门还兴致冲冲地将另一道菜也想嫁给安渝的时候,海茵额角青筋凸起,终于忍不住用筷子截停了莱门,"自己留着吃,我会给他夹。"
莱门憋憋嘴,嘴里念了几句小气,气鼓鼓地收回了自己的筷子。
一餐用完,海茵牵着安渝和让他烦心的哥哥弟弟道别,巴不得立刻回家摆脱这两个碍眼的家伙,和亲亲老婆继续过二人世界。
"等等!"正当二人要驱车离开之际,德恩斯追了上了。
安渝摇下车窗,看着男人弯下腰双手撑着,神色认真地和他说道:"请问我可以加一个光屏好友吗?"
安渝咬了咬下唇,笑着同意道:"一家人,自然没问题。"
德恩斯因为安渝句句不离海茵的做派刺伤了一瞬,可早已习惯思念的心脏好像已经痛到麻木,此刻竟然没有更多的感受。
男人抬起头,在加安渝好友的间隙对上了从车内传出来的一道入鹰般尖锐凌厉的目光。是海茵,他皱着眉,望着和大哥互动的爱人,心中浮上几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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