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在主动邀请?”
受过伤的喉咙哑得骇人,声音情色而暧昧。
自从与岐国开战之后,商猗一直都是伺候小殿下纾解后便离开,放任欲望不管,若实在憋得难受,还会在冰天雪地间淋几桶冰水降火。
倒不是他真的要成圣成佛,只是顾念着喻稚青,他的殿下这些日子忙于战事,实在不适合再去承受他的欲望,所以每每都是浅尝辄止,宁可独自忍耐。而且喻稚青对情事从来都是抗拒,仿佛是天性的苦行僧,他如今好不容易和小殿下关系稍稍缓和,他怕自己情动时暴露本性,会吓到喻稚青。
商猗怎么都没有想到,小殿下今日居然会突然关心自己。
喻稚青似乎也在懊恼出口的话,飞快地收回了手,索性又干起掩耳盗铃的事儿,被子往上一拉,躲被窝里不愿见人。
可躲了没多久,大概自己也觉得丢人——或者是怕男人真如此离去,又警惕地从被窝中探出个头来,好看的眉眼正盯着商猗不放。他之前心中就存了疑惑,不知怎么,商猗最近不会再像过去那般,强将那玩意放他腿间胡蹭,或者逼他帮着释放欲望。
倘若喻稚青还清醒着,大概率只会埋在心中继续困惑,哪会开口去管,可如今小殿下脑中乱糟糟的,一会儿记起自己先前迷迷糊糊应下的事,一会儿忽然又想起首领们要给他说媒——那帮家伙这般多舌,商猗如今又成了塞北的大英雄,会不会有人给他说媒呢?
自己才答应了男人不会娶妻,如今商猗还硬着下半身,要是出去被谁撞见要抓他去洞房,那可就不妙了。
看着小殿下那反复别扭的模样,男人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浅浅勾起唇角,先是深吸了一口气,令澎湃的情绪略平复些,才慢慢探进被里,很轻易地找到小殿下先前牵他的那只手。满是剑茧的掌心贴上柔软的手掌,两只全然不同的手紧紧相扣,严丝合缝得仿佛天生一对。
男人动作轻柔地覆在喻稚青身上,双臂撑在对方头颅两侧,散落的发丝落在喻稚青颊上,浅浅的痒,仿佛要渗进骨头里,喻稚青想避,但发丝很快被商猗自己亲手挽去。
比起衣裳被撕破的喻稚青,他倒是穿着完好,唯有胸前衣襟被小殿下先前“报复”时扯开,依稀还能看见衣衫下被喻稚青捏肿的乳尖以及腹肌上未干涸的精液。
男人每一步都做得极慢,给足了喻稚青可以反悔的时间。
长睫慌乱地颤了几颤,酒醉的小殿下有些没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他的确是不想商猗这幅样子出去,以为男人至多是帐篷里用手发泄出来,想不通这家伙为何又往他身上压去。
商猗也进了被子里,两人身体再度紧贴,勃发阳具也不偏不倚抵到少年腿间。他把被子往上拉,罩住彼此,昏暗间,那股情欲的气息似乎更加浓郁,男人抵着少年的额头,像野兽一样,用鼻尖去蹭喻稚青面颊。
面对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小殿下看着身上黑乎乎的人影,硬着头皮道:“我的意思是......你自己...那个......”
光是说这样一句话,喻稚青便已羞涩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是在黑暗当中,他不用看清对方的神情。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男人没有离开,反而贴得更近,衣物不知何时已被褪去,两具年轻的身体终于紧密地贴到一处,喻稚青直接感受到对方的滚烫。
“可是我想让殿下帮我。”向来淡漠的男人,竟也在此时耍起无赖。
要是清醒时分,喻稚青或许还能想出别的法子解决眼前的困境,可惜醉了酒的小殿下脑筋乃是相当的转不过来,认为眼前似乎只剩答应和不答应两个选项——不答应,那放着这样的商猗出去,要是真被谁家首领看上,拉回去洞房可怎么好?
哼,他倒不是有多在乎商猗和谁发生关系,只是这家伙已有前科,而且他可是自己仇家,自己都还没定亲,他这个罪人总不能赶在他前头。
他知晓男人是什么意思,心中仍有些犹豫,见对方赖在他身上不起,便伸手想要将人推开,怎知触上对方未好的伤口,商猗都还没怎么反应,喻稚青快快收回了手,突然道:“今天还没上药的。”
自从小殿下学会包扎,商猗的伤一直都是由他负责。
“无妨,已经结痂了。”男人大方地将少年的手拉至伤处,由得喻稚青触碰。
男人身上新旧伤痕交织,摸起来突兀不平,但的确是快好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还记得商猗之前手臂受过一回伤,也是硬要他去包扎,那次的伤好得可慢了,每天都是鲜血淋漓的状态,这回竟然好得挺快。
难不成是自己那时包扎技术太烂的缘故?
小殿下无端有些心虚,悻悻收手。
男人似乎猜出少年的所思所想,又拉着他的手找到之前手臂的旧伤,让他触碰新长出的白肉,低声道:“你看,无碍的。”
醉意朦胧间,小殿下再度眨了眨眼,认为现下似乎只剩一个答案了。
喻稚青如预备受刑般闭上了眼,逼自己僵住的身体慢慢放松,轻声道:“你...不许太...太胡闹。”
他好不容易豁出去了,没想到商猗沉默片刻,反而要促狭地逗他:“可是阿青不是不许我突然发疯的么?”
他又那么叫他!
喻稚青忍无可忍,只想快点堵住男人的嘴,竟借着酒劲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比起上次那个情势所逼下不得不亲吻商猗面庞的蜻蜓点水,这个吻显然要绵长许多,可依旧没有深入,只是浅浅吮着对方冰冷的唇,的确是很单纯地想堵住对方令人害羞的言语,可一旦相接,却又舍不得移开。
而男人好似受到莫大鼓舞,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狠狠纠着小殿下舌尖不放,动作之迅捷,仿佛先前的一切温和都只是伪装,他要霸占身下的少年,想将他锁起来,想把他永远绑在自己身边,将那些不可告人的占有欲通通融进这个吻中。
直到喻稚青被吻得快喘不过气了,男人才将少年放开,趁人晃神之际把他摆成侧身的姿势,他伸手沾了一些小殿下先前射在腹肌上的精液抹在对方腿根处,那种冰凉而黏腻的触感令小殿下不适地挣了挣,却没有更多的反抗。
喻稚青鲜少有这样温顺的时刻,商猗心里简直软得像盛了一湖水,只想将喻稚青泡在其中。他知道对方不反抗便是默许的意思,坚硬已久的阳物借着精液插入柔嫩腿肉之间,男人往前挺腰,阴茎顺势撞上小殿下的囊袋。
他很少与喻稚青腿交,小殿下并不喜欢这种侵略的情事,所以只有生气的时候,商猗才会对少年出手,几乎将此事等同于一桩刑罚,既折磨喻稚青,更折磨他自己。
然而今日情势有所不同,男人打定主意要予他快感,不愿让小殿下受苦吃痛,于是动作格外温柔,一直吻着喻稚青脊背大片空白的肌肤,手也再度握住已经发泄过一次的阳物轻轻抚慰。
少年瘦弱的身体随着他的每一次抽插轻颤,凸起的蝴蝶骨抵在男人胸肌,而腿肉也毫无间隙地贴着阳具,他甚至能在动作中清晰感知到对方昂扬上的青筋与形状,大腿间湿漉漉的,有先前男人用于润滑的他的精液,也有后续马眼渗出的前液,全混杂在一块儿,涂了他满腿,虽然不像前几次那样腿根疼痛,可这样的细水长流别有让他难以招架之处。
他背着身,看不清对方神情,男人的手熟练抚慰着身下的性器,明明已经发泄过一次,可快感依旧强烈,很快便再度勃起。商猗哑着喉咙唤他,有时是殿下,有时是阿青,喻稚青被他叫得心烦,却又感觉对方这样像极了怕被抛弃的孩子。
商猗就着这样的姿势抽插了一会儿,又抱着喻稚青换了姿势,将两条修长却无力的双腿并在一处,扛至肩处,非要用这样别扭的方式面对面抽插。
喻稚青不喜欢这种姿势,不耐地要挣,但男人将他的下身抬高,后腰和臀已经离空,他根本无从使力,而这个倒仰姿势则令他可以看清自己下身。雪白的双腿被两只大掌紧紧并在一处,自己的阳具高高翘起不说,还有一根紫黑阴茎在腿根间抽插,腿间已经有些发红,沾着水淋淋的黏液。
喻稚青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感觉此时的自己简直是在做天大的错事,可正是这样的背德感使欲望更加难以自拔,男人突然侧首,去吻他的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