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双手搭在镜子边上的那根横杆,看着不远处被工作人员围绕的李星驰,轻轻道:“那么快。”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凌泽一时有些心虚地转过脸,齐铭的手已经在这时环上了他的肩,跟他咬耳朵:“你爬床的速度。”
声量不大,却令他如遭雷击,顿时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果然。”原本只是猜测,见到这人压根做不了假的反应,齐铭顿时心下了然,比起所属物被抢的愤怒,更多的却是燃起的胜负欲,“他还是这么爱争这些。”
“这么说,今天……你准备爬他的床?”原本搭在肩头的手一路往下,覆上了凌泽的手背,所到之处,像是被什么爬行动物留下恶心的黏液,冒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他连忙甩开了齐铭的手,一脸嫌恶地压低嗓子让他住嘴:“谁要爬他的床!”
“怎么?不乐意?”齐铭歪着脑袋质询道。
乐意才有鬼。齐铭和李星驰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只蠢兮兮爱啄人的孔雀和一条阴恻恻吐信子的蛇,倒是绝配:“你这么想被他临幸不然你上呗,说不定人家还多给你俩镜头。”
“在哪?”齐铭不仅没有因为他的侮辱而恼怒,反而直接顺杆爬道。
凌泽没想到面前这人为了那点放送量竟会那么不择手段,不光天天人前人后地假惺惺,还主动请缨被潜规则。
但要是真的能替他躲过一劫……未尝不可,凌泽心想,这个中间商做得不亏,于是格外爽快地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我带你去上次的地方。”
“对了,回头记得帮我带颗药啊。”他不忘拜托齐铭。
当晚,李星驰在众人的欢送中走出依旧灯火通明的练习大楼,屏退了跟在身边的助理,一个人回首看着这间承载了太多汗水与泪水的大楼。当初没有太多背景的他就在这里成了几率最小的少数派,从此以后一飞冲天。
将近午夜依旧不灭的灯光没变,练习室简单朴素的装修陈设没变,除了当时站在身边的伙伴。
说起来,一年过去,当时那一百个人里边还能在圈内碰上的都有谁?
老实说,他连自己的前队友究竟塌了几次房都快数不太清了,有找外围被曝后社死的,有和富婆谈恋爱的软饭男,甚至还有肇事逃逸的法制咖。
唯一脸熟的只有齐铭,一年前闹出的不快如今看来已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终于得以以客观的角度再次审视这位前同事。
明明作为上一次比赛卡位未能出道的遗珠,拥有不错的人气基础,哪怕跑跑音乐节、livehouse和商演,也能过得不错。但他还是来了,和当初一样的拼,只是这次从一开始就把整个团队戏份占比最大的队长和C位两个都牢牢攥在手心,寸步不让。差点就令这一年多里,没有一首单曲大热、也没有一部影视作品尚未扑街的李星驰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还好上次凌泽说,他强奸过他。
知道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总能给烂人带来莫大的心理安慰。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录音室的李星驰随即又想到,今天为了干凌泽的逼来工作,自己大小也是栋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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