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里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有,显得我这样的人也没那么格格不入。
我每天忙着打工和画画,几乎没时间睡觉。为此我学会了抽烟,效果确实很好,一包玉溪够我撑两天,每天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
小学、初中,我都是班级里的透明人,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艺高之后,情况变了。
很多女生主动找我说话,但又因为我太过沉默而离开。
“你太闷了。”这是我听到最多的评价。
我不觉得闷,相反,这是我人生中最畅快的时期。
高二的时候,我交往了第一任女友,她叫陆鸣薇,是个相当阔绰的富二代,也是我的学姐。
她非常喜欢我,见到我第一眼就夸我很有个性。我觉得她眼睛有问题,我明明只是个沉默寡言的,像背景板一样的人。
但当她说要做我女朋友时,我没有拒绝,因为我很清楚,像这么眼瞎的人也不多见。
当然还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原因,她的头发很好看,笔直的黑发,长到腰间。我喜欢看她的头发铺在床上的样子。
跟陆鸣薇在一起后我没有继续打工,她在我身上花很多钱,包我吃喝,我每天只需要在画室画画以及和她做/爱。
不知道是她太缠人,还是我的精力太差,我的烟瘾更严重了,一包玉溪,有时候撑不过两天。
再一次见到沈时荔的时候,我觉得恍如隔世。
那天我正陪着陆鸣薇打耳洞,这是她的癖好,而且她每打一个,也要让我在同样的位置打一个。
我没什么意见,反正那点痛我几乎感受不到。
沈时荔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弓着背坐在凳子上抽烟,穿孔师拿着钉枪站在我后方。
她穿着一件白裙子,跟我以前央求冯伟光买的那条很像,她的头发仍然留得很长,垂在胸前,显得整个人十分清纯。
但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腾起愤怒,让那张酷似小龙女的脸也变得十分难看。
我觉得很好笑,于是也真的笑出了声。
沈时荔可能是被我惹怒了,她从门外冲进来,打掉了我手里的烟。
她太用力了,被烟头烫到了手。
而我因为她,疼得皱起了眉头,我耳朵上的钉子似乎打歪了,钉进了我的耳骨里。